可是四下安静,屋子里只有小乌龟浅浅的呼吸声动静,哪有什么人来踹门的。严谨替她拨开拂在脸颊上的发丝,看她睡得粉扑扑的脸蛋,他知道负责什么的,只是他自己美好的愿望而已。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说过:“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得到你。”他现在真是知道了,原来这种好事真的轮不到他。
不过没关系,小乌龟开窍慢,别说十八了,估计二十八差不多,只要她没讨厌他,一切还跟原来一样,那就行。反正她也没喜欢别人,他守着她,慢慢来,小心再小心,她还是会属于他的。
他把胳膊从她颈下慢慢抽了出来,看她不满意的动了动,于是把枕头塞到她怀里,她搂着,蹭了蹭脑袋,继续睡了。他轻手轻脚回到房间,洗漱完,八点整,电话响了,公司的车子已经到了,正在外头等着。他谢过,让人先去餐馆吃饭,说九点整出发。
昨天他知道事情不妙,为免坐公共交通出什么麻烦,就特意打电话回公司调车过来接他们。他都收拾好,去敲了门让夏生起床,然后再去叫他的小乌龟。梅瑰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还不知身在何处,严谨把她抱到洗手间,给她挤好了牙膏,拿湿毛巾给她擦擦脸,她这才清醒过来。
三个人吃过早餐,来到公司车子旁,充当司机的降魔师小新正笑吟吟的拿着瓶矿泉水在车边等着,看着严谨过来了,唤了声“小魔王”。
夏生看着那车子就腿发软,黑色的硕大的suv,玻璃全贴了膜,看不到里面,这车子看着好象电影里看到的反恐小组用车,夏生瞪着怪物似的:“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太普通的人。”小新看着夏生那挫样就乐,他把车门打开,示意他上去。
夏生转头一看,身后的严谨没理他,正牵着梅瑰绕到另一边上车,夏生脑子交战了一番,最后终于确定自己没可能能逃得掉,还是上车了。
所幸车子里就是宽敞了些,座位舒服了一些,并没有摆什么乱七八糟吓人的东西,他刚坐稳,就听得车门“咔”的一声锁上了,夏生吓了一跳,又转头看看坐在后排的严谨,他正帮梅瑰把包包放好,而梅瑰打着哈欠,好象还困倦的样子,夏生心安了一半,好吧,看他俩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车子启动了,严谨让小新先去夏生的家里去,给他找找还有什么能带的,夏生的心又安下了另一半,好吧,这公子哥还是挺体贴的,还知道帮他拿点财产,虽然他真没什么值钱东西了。他是不了解严谨打的主意是走之前把他家搜清楚了,别给x医生留下什么线索。
小新把车开到那,戴好手套,提了个箱子,走进了夏生家。夏生刚才生出的一点宽慰情绪马上就消失无踪,给他拿点财产,干嘛弄得跟现场刑侦似的架式。可他没敢动,因为严谨坐在他身后,似乎正盯着他。等了二十分钟,小新出来了,把夏生的一个破行李袋丢给他,里面装了他的衣服和些日用品等,夏生看了看,还收拾的算全乎。
小新冲严谨点点头,示意都办妥了,严谨点头,于是一行人开车往公司赶。
车子一开就是几个小时,夏生坐得头直发晕,虽然宽大的座位只他一人坐,可他就是不敢躺下,哪象后排的那个古怪小妞,车子开了没多久,就枕她“情哥哥”的腿上睡到几重天去了,人家还有哥哥的外套裹着,还有哥哥护着,免得车子晃时她掉下座位。
羡慕嫉妒恨。夏生撑着发疼的脑袋,心里很不平衡,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他就被人揍半死,人家是把人揍半死,他是没钱没学历没工作,人家是想给人安排工作就给人安排工作,虽然是清洁工岗位,想让车来接就有车来接,虽然车子古怪了一点。
夏生又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却正对上严谨的目光:“你要累了就躺会,别东瞄西瞄的,再让我发现你偷偷看我妹妹,我就揍得你拿不动扫把。”
夏生飞快的用力横下一躺,咚的一下还磕着了车壁,咬牙抹泪啊,还不敢喊疼,看看都不行,这什么世界?
终于到了目的地,夏生再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什么世界?
只见一整层的宽敞办公室,数不清的办公隔间,许多人忙碌的跑来跑去,还有一群人背着全副武装从他面前走过,路过他身边还瞄了几眼。夏生咽了咽口水,站在墙角没敢动,严谨他们一回来就把他丢下了,只交给了小新,可小新又让他在这里等,说他要去办手续。可他一个人站着这,觉得自己好象一条小鱼放进了鲨鱼堆里,真是害怕。
这层楼是挑高二层的格局,夏生战战兢兢的看着四周,终于看到熟面孔,楼上走廊那,严谨和一个年纪比他稍大的男人走出来说着话,严谨还指了指夏生,这一指,让夏生心里毛毛的。那男人长得跟严谨有八分像,一看就很有威严很有气势,是他爸?太年轻。是他哥?又太老。那两人对着他指手划脚完了,又进屋去了。
夏生心里呼喊着小新大爷啊,你怎么办个手续要这么久,他站在这,都快吓死了。
“人类?”这问话就在耳边,夏生正害怕,这句问话让他抖了一抖,小心的慢慢转头,看见一个水球悬在半空中看着他,夏生退了两大步,咚的一下撞到墙上:“妖,妖怪?”
夏生的反问让那水团乐坏了,它嘻嘻笑着,又说:“趴趴,你快看,好好玩的人啊,我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