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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第1页)

这时,谢安韫的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他回头,见是一个侍女提着裙子神色匆忙的奔过来。谢安韫眼尖的看见她裙角至腿窝处沾的草屑以及泥土,料想她应该是赶路途中腹痛于草丛间解决以至于晚了些赶到。脚下一个转移,早已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的谢安韫很轻松就捏住了那毫无防备的侍女的昏睡穴道,悄无声息的将她拖到石缝后面换上了她的衣物。幸而这小侍女身形同她差不多,大概也就是十三岁的模样。谢安韫低垂着头,匆匆跑过去。刚刚站定在宋宝儿那七八个侍女最后边时,他旁边的一个侍女扯住他便恶声道:“果是懒人屎尿多!没谁麻烦,就你事多。去那么久,必是偷懒耍滑了吧。”谢安韫垂着头,喏喏不敢言,任由那侍女用力掐着他的胳膊,内里却是一股血往脑袋里冲。恨不得当场撕碎了这女人。幸好没掐太久,那去禀告的护卫回来通报,言少东家同意宋宝儿进去。但只能带进西苑,其余侍女进入西苑不能随意乱走。身旁的女人悻悻地松开手,谢安韫垂着头跟随在众多侍女的后面被领进西苑。期间穿过药田,路过一个伺弄药田的奴仆身边时,闻见他身上一股血腥的味道。低头一看,恰见洒扫药田的水桶里头装着被稀释了许多的血水。再见立于药田四周沉默麻木如同尸体的奴仆,谢安韫微微放大的瞳孔沉静下去。大概又是一个类似药奴庄的地方吧。谢安韫他们被领到西苑的大堂里,宋宝儿坐在大堂上等她的哥哥宋艳平。不时起来踱步,几个圈子转下来变得焦躁不安如同困兽。突然,宋宝儿抓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哥哥他到底什么时候来?难道不会找个人去催一下吗?”“我不过是事忙了些,何必拿下人出气?”“哥哥?!”宋宝儿惊喜的叫出声,冲着自门外边走进来的艳光四射的哥哥绽放出自己美丽纯洁的笑容来。门外走进来的青年穿着柏青色回形纹圆领长袍,外罩宽袖同色薄纱。乌黑墨发披散在身后,衬得宋艳平容貌如玉般皎皎。宋宝儿向前几步,伸手抱住宋艳平,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撒娇:“哥哥,你怎么不来看我?这都半个月了,也没见你主动找我。咱们可都半个月没有单独相处过了,你就不想我吗?”“忙了些。等忙过了这一阵哥哥便去陪你。”“那今晚?”宋宝儿急急的问道。“嘘!今晚还有事忙。”宋宝儿嘟嘴:“忙忙忙,你该不会拿这当借口躲我吧?”宋艳平沉下脸来:“说的什么话?若是随意伤人心的话随意出口,那你也不用来。”宋宝儿急了:“哥哥,我最爱的哥哥,别生气。我只是心急了些,慌不择言。别生气,哥哥。”宋宝儿凑上前安抚似的吻着宋艳平的红唇,目光迷恋的哄道。宋艳平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还不是为了抹掉赵克若那件事带来的影响,你和他的婚约全城尽知。这一次,赵克若杀人魔头的罪名立下,华安药行多多少少会有所影响。”“啧!这些事要你来忙做什么?药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宋宝儿不满的抱怨。“你先休息吧。我处理完这些事就来陪你。而且赵克若这事完结,你便可以永远呆在府里,和我在一起了。”“嗯。那好吧,哥哥忙去吧。”宋宝儿羞涩的送走来去匆匆的宋艳平,站在门口痴痴的送别。目睹全程的谢安韫有一瞬的心惊,脑海里只觉得荒谬肮脏。这二人是亲兄妹,却原来是那般关系,实在恶心。这般想来,难不成是为了摆脱宋宝儿和赵克若的婚事,故而设下杀人连环计陷害赵克若?可是方才从宋艳平推开宋宝儿那一瞬的神色来看,宋艳平该是厌恶着宋宝儿的。“方才你们都听到什么了?”宋宝儿对着侍女们问。“奴婢什么也没听到。”“记住什么不该说的,便不要碎嘴!”说完,她便转身踏进内室里休憩。立时,便有贴身伺候的嬷嬷牌了几人出去打水,宋宝儿要沐浴。方才掐谢安韫的那个侍女被派去打水,打水这活儿太累。待那嬷嬷离开,这侍女便仗着身份指使谢安韫去打水。这倒也合了谢安韫的心意,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离开西苑。打水要去烧水房,烧水房设于厨房附近,离西苑较远。谢安韫自然不可能去打水,也不知久久没有回去导致那个本该去打水的侍女被嬷嬷掌嘴几十下的事。宋艳平厌恶宋宝儿,按理来说,应是会住在远离西苑的地方。那便该是东苑,要到东苑自然又要穿过药田。此时已是戊时末,药田里头还是一片白昼,硕大的火烛留下串串珠泪,累积在烛台底下成烛蜡。药田里头奴仆匆忙劳作却又井然有序,边上不时有管事的在督促呵斥。明明该是安静的怡然之景,却偏偏给人压抑至极的痛苦之感。谢安韫垂头匆匆跟在一队背着竹篓的奴仆身后,那些奴仆都是要进去东苑的,在拐进东苑的一道大门口有一道关卡。每一个人都要被检查,谢安韫起先以为检查的是身份木牌之类的东西,结果只看到守卫让那些伺弄药田的奴仆张开嘴巴。守卫看过之后便让他们进去。谢安韫猛地转头看后边神色麻木的奴仆,瞪着他紧闭的嘴巴。那种扁扁的形成一个很诡异的弧度的嘴巴,是失去舌头多年之后才会形成的。这里伺弄药田的奴仆舌头都被剪掉了?!为什么?宋家药田到底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不过是祖产药田根本用不着剪断这些人的舌头!而且盘查如此严密,怎么看也不像仅仅是种植提供药行药草那么简单的事。那一大片的醉心花药田用于何种用途?连环凶杀女子出于随意而为还是预谋已久?谢安韫想着这些,越发觉得此事牵扯甚广。不知为何,宋家药田中种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行为都让他想到世家里头的残酷和肮脏。甩甩头,下一个便是轮到盘查他了。“奴婢是得大小姐的令来寻少东家的。”谢安韫垂着头,因为个子较小,烛光照不到他的脸。那守卫也没看清他的容貌,仅是上下打量了他,确定他身上没有私藏暗器之类的便挥手让他进了。眼前这守卫倒不像之前在山谷谷口那个侍卫一般连宋宝儿也敢阻拦,大约是知道宋宝儿和宋艳平的关系,所以对于他的说辞没有太追究,态度也很缓和。谢安韫很轻易的就进去了,东苑很大,比之西苑大了数倍。有那制药的药房,一起来的提着竹篓的奴仆走的是进药房的路。谢安韫则是得了指引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最里头的一处非常清幽简约的院落。轻轻推开门进去,发现里头没人。直走过庭院、大堂,走进内院的东屋处。谢安韫在东屋的走廊外听见屋里头传来奇怪的声响,摘下头上的簪子轻轻的戳出一个孔往里头看。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架红木牡丹博古架,挡住了后面的床,令得在床上的人和动作变得若隐若现。谢安韫听见那声音仿似呻吟之声,带着隐忍的愉悦,就像是行鱼水之欢的愉悦。皱眉,他料不到居然来得不是时候。正想要转身,却陡然听见宋艳平带着旖旎嘶哑的嗓音喊出一个名字“克若!”谢安韫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宋艳平叫着与自己乱伦的亲妹妹的未婚夫的名字意淫!!那厢宋艳平缓和了呼吸,似乎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下来,略带着沙哑和诱惑的声音低声呢喃,温柔而深情。“克若若若,嗯别走。留在我身边。你疼吗?别怕,再忍忍,忍一段时间。先委屈你了,等过段时间,我把他们都收拾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永远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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