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颜带着张道昆和张道颍先是搭乘飞机到省会,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转高铁到县城,再乘坐的士到镇上,他们吃过午饭便往张家村去。
他们刚出镇子,就见往张家村去的乡道上停满了车辆,其中很多外地牌照的车,各省的都有。车子旁边三三两两地聚了不少人,有穿道袍的,有穿太极练功服的,还有日常休闲打扮的,五花八门。
张汐颜觉得奇怪,给掌派大师兄打电话询问情况。
掌教大师兄很诧异地问:“你不知道?”
张汐颜问:“什么事?”
掌教大师兄说:“镇山道派有人向道门各派求助,请大伙儿清剿祖陵里跑出来的蛊尸,还附有千年蛊尸照片。”又给了她一个定位,让她赶紧过去,告诉她有蛊尸从张家村跑到别的村子。
张汐颜当即赶往距离张家村不太远的一个小山村,就见村子里的村民都撤了出来,人心惶惶的,道门中人把村子围住,各种符阵、法网拉得比蜘蛛网还要严实。
有祖庭的弟子早就等在村外,见到张汐颜便迎过去,引她去见掌教真人。
村子里发出一声发狂的蛊尸啸声,那声音浑厚有力声音似海浪般阵阵袭来,明显是以内家真气发出来的。
沿途的道门中人纷纷朝张汐颜望去,不少人咒骂镇山派养蛊尸害人是邪魔歪道。
掌教真人带着祖庭的人跟来自天南海北的那些人站在村口。
他们的前面就是拉起的挂满法铃的符阵和法网。
风吹动法铃声,大量的法铃一起响,那声音吵得她都满心烦躁脑子嗡嗡直响。
村里的蛊尸狂躁地发出不绝于耳的咆哮声,它的中气都极足,显然生前道行不低,现在也没有完全沦为蛊,还能够运转体内的真气。
掌教真人见到张汐颜,告诉她:“你三姑奶奶布下的封山法阵被人毁了一角,有蛊尸闯进村子里,有两户人家遭难。”
张汐颜轻轻点头,一股力量从她的脚下传递到地下,紧跟着大地震颤,那些响动不已的法铃像是遭到极大攻击纷纷炸裂。
村子里连续发出好几声蛊尸啸声,那声音的穿透力极强,震得人耳膜作疼。
惨叫声和打斗声从村子里传出,似乎是蛊尸与人打斗了起来,且有人遭遇毒手。
周围的人觉察到异样,脸色大变,纷纷出声喝斥,问张汐颜要做什么。甚至有人朝张汐颜发起攻击,但被掌教真人和祖庭的人拦下。
张汐颜仰起头,发出尖厉的啸声。她的额头浮现起气旋,那啸声盖过蛊尸发出来的声音,一潮潮一浪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村子里的蛊尸也发出了啸声回应张汐颜。
远处,张家村方向的大山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啸声,山林间群鸟惊飞,充斥满恐怖气息。
不远处出现一具蛊尸的身影。它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破烂得如同烂布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款式形状。它的皮肤呈墨绿色且角质化,眼球外鼓瞳孔和眼珠子都全是漆黑色没有眼白,嘴边长有锋利的犬齿状虫牙,看起来格外凶悍恐怖。
它冲着周围的人群露出狠厉的模样发出威胁的嘶吼,又似乎很焦急,不断地朝着张汐颜的方向望去。
张汐颜止住了啸声,抬眼看向这位蛊尸祖宗。它脖子上的铜牌还在,上面刻有它的身份和棺材位置编号。这是她家第二代祖宗。她的视线对它对上,原本还在嘶吼的蛊尸安静下来,看向张汐颜的眼神极具人性化,仿佛认识她一般。
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各位同道,请帮忙铲除蛊尸。我们家可是名门正统,怎么能养这些东西呢,造孽呀。”
张汐颜扭头看去,只见告状精叔公一副饱受刺激的模样老泪纵横。她心说:“张家有你这样的子孙才是造孽。”她对张道昆和张道颍说:“跟紧我。”说完朝着祖宗蛊尸走去。
张道昆的腿都吓软了,摔倒在地上,喊:“小姑。”就算是祖宗,那是要吃人的,没见它的嘴巴周围全是血,牙齿上还挂着碎肉吗。
张道颍去拉张道昆,“大哥快起来。”
张汐颜回头看向张道昆,说:“蛊尸可怕吗?你留下来,这里会有人要了你的命。”她又朝张道昆身后的那些道门中人看去,“任何一个门派的祖庭重地出了乱子都只会自己私下解决。自揭老底广邀天下同道前来,怕不是要自掘坟墓。”她的话音落下,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
叔公哭到一半,砰地一声炸成了碎块,周围十几米范围全是碎肉渣子和鲜血,旁边的人都被溅了满身鲜血和碎肉,一时间场面惨烈无比。
张道昆和张道颍都吓住了。
有一名脾气暴躁且修为高深的老者大喝声:“妖女!”拔出身后背的剑就朝着张汐颜刺去。
张汐颜空手夺白刃,一把将剑夺过,再横剑一削,又一掌将人打飞。那人摔倒在地上,脖子处的鲜血往外喷涌,口鼻中都在冒着血泡。张汐颜连头都没回,对着那人将手里的剑投掷过去,剑斜飞过去,从眼窝里扎了进去,没进去十几厘米。
有名年轻人大喊声:“师父!”飞奔过去。
一名祖庭低声对张汐颜说道:“这是岭南的白衍先生。”
祖庭里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喝斥道:“汐颜长老,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