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56章（第1页）

可是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ot;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ot;&ot;什么事？&ot;

&ot;卓先生还吩咐过我，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不管你要什么都行。&ot;&ot;他真的是这么样说的？&ot;

&ot;真的是。&ot;

小高笑了，笑得非常愉快：&ot;那就好极了，真的好极了。&ot;二

卓东来召见郑诚时，已经接近正午。郑诚完全看不出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在昨天一日问发生的那些悲惨而可怕的事，看来就好像跟他连一点关系都没有，卓青已经做出些什么事来报复他？他也绝口不问。

他只问郑诚，&ot;高渐飞是不是还在等？&ot;

&ot;是的，他还在等。&ot;郑诚说：&ot;但是他要的东西我却没法子完全替他找到。&ot;&ot;他要的是什么，连你都找不到？&ot;

&ot;他要我在一个时辰里替他准备二十桌最好的酒菜，而且限定要长安居和明湖春两个地方的厨子来做。&ot;郑诚说：&ot;他还要我在一个时辰里把城里所有的红姑娘都找来陪他喝酒。&ot;&ot;你替他找来了多少？&ot;

&ot;我只替他找来七十三个，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从别的男人被窝里拉出来的。&ot;卓东来居然笑了笑。

&ot;在那个时候，被窝里没有男人的姑娘，也就不能算红姑娘了。&ot;他说：&ot;这件事你办得已经很不错，今天早上我们这地方一定很热闹。&ot;&ot;的确热闹极了，连镖局里会喝酒的弟兄们，都被他拉去陪他喝酒。&ot;郑诚道：&ot;他一定要每个人都好好的为他庆祝一番。&ot;&ot;庆祝？庆祝什么？&ot;卓东来问：&ot;今天有什么值得他庆祝的事？&ot;&ot;他没说。&ot;郑诚道：&ot;可是我以前听说过，有很多人在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都会这样做的。&ot;卓东来沉思着，瞳孔忽然又开始收缩，过了很久才说：&ot;只可惜我知道他暂时还死不了。&ot;三

酒已醉，客已散，前面的花厅和走廊上，除了散满一地断钗落环、腰带罗袜和几个跌碎了的鼻烟壶和胭脂盒外，还有些让人连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好像特地要向主义证明，他们的确都已醉了。

他们的主人呢？

主人不醉，客人怎么能尽欢？

小高就像是个死人一样，但着肚子躺在一张软榻上，可是等到卓东来走到他面前时，这个死人忽然间就醒了，忽然叹了口气。

&ot;你为什么总是要等到曲终人散才来？难道你天生就不喜欢看到别人开心的样子？&ot;卓东来冷冷的看着他，淡淡的说：&ot;我的确不喜欢，醒眼看醉人，并不是件很有趣的事……&ot;他盯着小高的眼睛：&ot;幸好你还没有醉，醉的是别人，不是你。&ot;小高的眼睛里连一点酒意都没有。

&ot;我看得出你还很清醒，&ot;卓东来说：&ot;比三月天的兔子还清醒。&ot;小高笑了，大笑。

&ot;你没有看错，确实没有看错。&ot;他大笑道：&ot;你的眼睛简直比九月天的狐狸还利。&ot;&ot;你要别人醉，自己为什么不醉？&ot;

&ot;因为我知道狐狸迟早会来的。&ot;小高说：&ot;有狐狸要来，兔子怎么能不保持清醒？&ot;&ot;如果狐狸来了，兔子再清醒也没有用的。&ot;

&ot;哦？&ot;

&ot;如果知道有狐狸要来，免子就应该赶快逃走才对。&ot;卓东来笑道：&ot;除非这个兔子根本就不怕狐狸！&ot;&ot;兔子怎么会不怕狐狸？&ot;

&ot;因为它后面还有一根抢，这根枪已经对准了狐狸的心，随时都可以刺进去。&ot;&ot;枪？&ot;小高眨了眨眼：&ot;哪里来的枪？&ot;

卓东未笑了笑：&ot;当然是从一口箱干里来的，一口失而复得的箱子。&ot;小高不笑了，眼睛也不再眨，而且露出了一种从心里就觉得很佩服的表情。

&ot;你已经知道了？&ot;他问卓东来：&ot;你怎么知道了？&ot;&ot;你以为我知道了什么？&ot;卓东来说：&ot;我只不过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如果吃了别人一次亏，就一定会想法子加十倍去讨回来，我只不过知道萧泪血恰巧就是这种人，而且恰巧找到了你。&ot;他又笑了笑：&ot;我知道的只不过如此而已。&ot;

小高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ot;这已经不是如此而已了，已经够多了。&ot;他叹息着道：&ot;难怪萧泪血告诉我，能够和卓先生谈生意绝对是件很愉快的事，因为有些事你根本不必说出来，他已经完全知道。&ot;卓东来的微笑仿佛已变为苦笑：&ot;可惜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知道了多少？&ot;&ot;你知不知道这次是萧泪血要我来的？&ot;小高自己回答了这问题。&ot;你当然已经知道，而且你一定已经知道他要我来跟你谈的绝不是什么好事。&ot;&ot;不好的事也有很多种。&ot;卓东来间：&ot;他要你来谈的是哪一种？&ot;&ot;大概是最不好的一种。&ot;小高又在叹息：&ot;如果不是因为我欠他一点情，这种事连我都不愿意来跟你谈。&ot;&ot;你错了！&ot;卓东来居然又在微笑：&ot;这一点你错了。&ot;&ot;哪一点？&ot;

&ot;在某一方面来说，最好的事往往都是最不好的事，所以在另一方面来说，最不好的事本来就是最好的事。&ot;卓东来说：&ot;人间事往往就有很多皆如是。&ot;他又解释：&ot;如果萧先生根本就不要人来跟我谈，却在夜半无人时提着他的那口箱子来找我，那种事才是最不好的一种。&ot;&ot;所以不管他要我未跟你谈的是什么事，你都不会觉得不太愉快？&ot;&ot;我不会。&ot;

&ot;那就好极了。&ot;

可是小高的表情却忽然变得很严肃，仿效着卓东来的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ot;他要我来接替司马起群的位置，来接拿大缥局的令符，当大镖局的总局主。&ot;这句话说出来，无论谁都认为卓东来一定会跳起来的。

但是他连眼睛都没有霎一霎，只淡淡的问小高：&ot;这真是萧先生的意思？&ot;&ot;是的。&ot;

小高反问卓东来：&ot;你的意思呢？&ot;

卓东来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简简单单的说出了两个字。

&ot;很好。&ot;

&ot;很好？&ot;小高反而觉得很惊讶：&ot;很好是什么意思？&ot;卓东来微笑，向小高鞠躬。

&ot;很好的意思就是说，现在阁下已经是大镖局的第一号首脑，已经坐上大镶局的第一把交椅了。&ot;小高怔住。

卓东来对他的态度已经开始变得很恭敬。

&ot;从今以后，大镖局属下的三十六路好汉，已经全部属于你的统辖之下，如果有人不服，卓东来愿为先锋，将他立斩于刀下。&ot;他用他那双暗灰色的眼睛正视看小高：&ot;可是从今以后，你也是大镖局的人了，大镖局唯你马首是瞻，你也要为大镖局尽忠尽力，大镖局的困难，就是你的困难，大镖局的仇敌，也就是你的仇敌。&ot;小高终于吐出口气。

&ot;我明白你的意思。&ot;

小高苦笑：&ot;本来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快，现在我总算明白你的意思了。&ot;&ot;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正如宝剑的双锋一样。&ot;卓东未的声音严肃面平静：&ot;要有所收获，就必需付出代价。&ot;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嘶哑：&ot;我想你一定也知道司马超群曾经付出过什么样的代价。&ot;&ot;你呢？&ot;小高忽然问他：&ot;你付出过什么？&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