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已不再流。
比起刚才所受到的侮辱和痛苦来,以前她所受到的苦难简直就像是儿戏。
她简直无法想象人类中竟有这种变态的野兽。
通往外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卓东来已经出去,蝶舞听见外面有个年轻人的声音在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蝶舞隐约听出他是在告诉卓东来,司马超群忽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已经请了好几位名医来看过,都说他是因为积劳成疾,必需静养才能恢复,所以暂时不能见客。
卓东来沉默着,过了很久才问这年轻人:
&ot;是不能见客?还是什么人都不能见?&ot;
&ot;好像是什么人都不能见。&ot;
&ot;连我也不能见?&ot;
&ot;大概是的。&ot;
&ot;所以夫人才特地要你来告诉我,叫我也不要去打扰他?&ot;&ot;夫人只说,请卓先生把所有的事都暂时搁一下,等老总病好了再说。&ot;&ot;你见过夫人请来的大夫?&ot;
&ot;三位我都见到了。&ot;年轻人说出了这三位大大的名字,无疑都是长安的名医。
&ot;他们怎么说?&ot;卓东来又问:&ot;他们都说老总这次病得不轻,如果再拖下去,就危险得很了?&ot;卓东未又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ot;这几天他实在不该生病的,他病得真不巧。&ot;&ot;为什么?&ot;
这个年轻人显然是卓东来身边的亲信,所以才敢问他这句话。
内室中的蝶舞全身肌肉突然绷紧,因为她听见卓东来又在用他那种特别残酷缓慢的方式,一个字一个字的对那年轻人说:&ot;因为这两天朱猛一定会来的。&ot;
正文第十章二月洛阳春仍早
一
二月二十二日。
洛阳。
晨。
一骑快马冒着风雪冲入了洛阳,马上人穿一件藏青斗篷,戴一顶范阳毡笠,把笠帽低低的压在眉毛上,挡住了半边脸。
这个人的骑术精绝,可是一入洛阳境内就下了马,好像非但不愿让人看见他的真面目,也不愿被人看到他矫健的身手。
可是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到洛阳来,洛阳城里还没有人见过他。
同年同月同日。
长安。
二月长安的清晨也和洛阳同样寒冷,大多数人还留恋在被窝里的时候,卓东来已经起来了。
他的精神虽然很好,脸色却很沉重。
司马超群已经病了好几天,病情毫无起色,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好的。
这几天他一直没有见到过司马,每次他要去探病时,都被吴婉挡住了驾。
病房内外部充满了药香,吴婉的神情也显得很憔悴,可是态度却很坚决,除了她自己和看病的大夫外,谁也不能进去,连卓东来也不例外。
注视她生平第一次时卓东来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