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顾越弯起眼,把答应为阿明阿兰猜的谜底从袖袋掏出,“去吧。”
侍从小吏纷纷也起身,在厢内抛洒着麦谷和红豆,一边洒,一边往外头退去。
聘书已下,算是纳了采,问了名。
屏风合拢,星辉烛光在二人身上流动。苏安坐在寓意丰收的纷纷扬扬的谷雨中,看着顾越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那扇浓密的睫毛之上,栖着一片轻透的红豆皮。
又酥又痒的。
通体上下,如被文火炖起一盅汤药,恨不能手里握一把剪子,将三层衣襟系带全扯开。
一袭白襦落地,顾越与他坦诚相待,身姿挺拔,墨发垂腰,衬得肩头和腹部的肌线精致无暇,那修长手脚,分明是文士筋骨,却包裹着断人咽喉的力量。
苏安看得有些情迷意乱,抿一抿唇,只笑道:“十八,既是洞房,你得好好地疼我。当初说好,我若学会新的花样,也定会好好侍候你。”
“叫郎君,阿苏。”
苏安正还说着闹着,便被顾越整个人拦腰抱起来,剥得一干二净,丢进榻间。他半推半就,就势趴在云朵般的丝被上,见顾越手持玉势朝自己而来,连忙探身抽来几把琵琶,快快地拆下弦线。
顾越倒慢条斯理,打开那盒淡粉的唇脂,坐在他身边,顺着玉势的茎叶花纹涂抹,问道:“你取弦做什么?”
“一会,你就用弦捆着我。”
“什么?”
“我……”
苏安只想起宜春北苑,林蓁蓁每次和林叶欢好,都会要死要活,涕泪满面,便以为这是个常理:“我怕我疼了,会咬你。”
顾越动作微顿,怎料苏安与丝弦之间虐恋这么些年,竟还要把如此锋利的东西用在今夜?他不忍心,他不允许,他不舍得。
一顶银狐面具从枕边被抽出,苏安眨眨眼,下刻,就这么被顾越剥夺去光明视线,唯剩那柔软的丝被,在他纤瘦的身下摩擦,那如水的丝绸带子,在他腕间缠绕。
厢外水声连连,欢声笑语。
屏风的丝面,半透春色。
顾越拿面具合住苏安的脸,把他两条手臂抬在头顶,系于榻前,而后,俯下身,轻柔地吮吸那具玉体,不容抗拒。
红烛下,苏安的体肤细嫩如婴儿,吹弹可破的,凡是被爱抚过的地方,不久就留下了骇人的红肿痕迹,亮得艳丽。
“十八,唔,好烫……”
只消听着苏安的喘息,顾越便是面泛潮红,情不能已,又怎堪那片腰腹,如同刚出水的银鱼,在他面前扭动颤抖,泌汗如春雨。
“让它……碰我……”
胸前被狠狠地亲吻,水声噗呲作响,腰间又被细嫩如玉的手指揉捏皮肉……目前昏黑,点点细腻的感受,只从耳道和皮肤传入他的神经。
苏安觉得自己就像炼丹炉中的金,若再不冷却,就要被顾越活生生烧化。他终于开口求着顾越,声音虽发颤而嘶哑,却满是销魂与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