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一返到那绪,便燃起熊熊红焰。那绪吃疼,后仰脖颈,长发散落,貌似有点疼。焰苗颤动,就在那绪的胸口慢慢在烧炼出浅红的花纹。最后,艳火灭下,烙印犹新。是咒,那绪给自己下了咒。那绪咽下几乎翻滚出喉头腥甜,站起,背上也开始鲜血纵横,血在滴落前,伤徐徐印进皮肉里,刻入骨中。&ldo;我无法懂你。但是以后,是苦,是乐,你我并肩。&rdo;那绪笑容很浅,而这笑如冰屑下的梅花吐出芳华,天寒地冻里让人眼见到暖意,明艳动人。随后,一记漂亮的倒地。非常傻,非常傻的一个好人,很随便地结了个破印,却没有详细解释用意。但某人的神情传达给莫涯一个信息。这次结印,算是那绪真金白银地陪葬了。夜空里,施施然传出焦味。是……灼情咒。原主的喜怒哀乐,皆会反噬中印之人。谛听脸色白得更盛,他一提气冲进屋子。远处的椴会舌舔唇,神秘地在高守耳边笑问:&ldo;高兄,不如在所谓的封山到来前,我们下山赌几把如何?&rdo;&ldo;好啊!等天亮我们就动身。&rdo;高守负手迎风,淡定应下。只因之前银两输得太多,有了外债。试想如有椴会撑腰,自己的赌运肯定会好许多。椴会莞尔,抬起头,满心期待这次非常可口的下山游。翌日。椴会推说下山半点私事,高大人从房顶一纵,飘然落地,相当义气仰脖道:&ldo;他个盲人下山不易,我助他一次。&rdo;故此,高大人在前面引路,椴会在后面慢跟。人走到半道不久,山间开始起雾,高守发现不大对劲。&ldo;刚刚还是好天气,怎么起雾了?&rdo;他纳闷扭头,身后的椴会不见了。&ldo;椴兄,椴会老兄!&rdo;高守揉太阳穴高吼。雾越来越浓,白茫茫的远处发出一记怪叫。高守警觉地眯起眼,拉开开杀的架势,他冲着空气干吼:&ldo;来吧。&rdo;&ldo;高兄……&rdo;隐隐高守听到椴会不确定的呼唤声。&ldo;椴会?&rdo;&ldo;是。&rdo;传来惊吓过度的回复。&ldo;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rdo;节骨眼上,高举人还是义薄云天顺声冲刺。&ldo;嘭&rdo;撞上了一棵大树。撞得七荤八素的高举人摸着高起的额头,继续跺脚:&ldo;别怕,我来也!&rdo;隐藏在浓雾里的妖兽,忍不住狞笑出声,伸出舌舔舔嘴角。眼睛,他就是要灵性的眼睛。&ldo;什么叫做灼情咒?&rdo;夜半露重,莫涯蹲在那绪窗下,垂着手问正在抄经的那绪。&ldo;便是有难同当,以后施主身上受了什么苦楚,贫僧也会感同身受。&rdo;&ldo;那我现在哪里不舒服啊大师?&rdo;&ldo;施主浑身都痛,而且腹中空空头晕目眩,需要吃些东西。&rdo;窗下莫涯不响了,慢慢直身,趴在窗台:&ldo;和尚你是真爱上我了呢,还是有病,跟我一样有这个没事找罪受的毛病。&rdo;&ldo;贫僧只想将施主的心病治好。&rdo;&ldo;我想我说过了,我来这里并不是要治病,而是想大师你替我打开那第九重门,送我到我想去的地方。&rdo;&ldo;第九重门之说并不可信,施主的心病却是非治不可。&rdo;&ldo;我没钱付诊金。&rdo;&ldo;那绪替人瞧病,从来无需银子。&rdo;&ldo;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rdo;&ldo;佛爱众生,施主并不欠我任何东西。&rdo;那绪抬了头,说的话虽然无趣,但眼神温和,内里真有佛家的慈悲。&ldo;靠。&rdo;莫涯后退,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无法承受,拍了屁股准备闪人。天边半月朦胧,有个人穿着白衣,正起势准备翻墙。&ldo;半夜爬墙,非奸即盗。&rdo;莫涯很贱地磨牙。结果墙上那人回头,离这么远果然听清了他的话,冲他一吐舌头。&ldo;果然是你这个顺风耳。&rdo;莫涯伸个懒腰,也冲他吐了个吊死鬼那么长的舌头,转身回屋挺尸。南边半山,就在前方。谛听停住脚步,站在一棵大树枝头遥望。方才他在寺里,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凶兽叫声,方位应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