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凡几乎要把整个身子贴在门上,又被热浪逼退。他听见男子的惨叫声,公鸭嗓证明他还足够年轻,像正被什么分割着,惨叫声也变得断断续续。房间里香味与焦味交织杂糅。他猛地后退干呕起来。
&ldo;孟子凡…&rdo;白洋悠悠转醒,被这股味呛得直咳嗽,&ldo;什么味?&rdo;
&ldo;烤肉。&rdo;孟子凡脸色不太好看,刚低着头没察觉,一抬头两眼直冒金星。白洋下床时踉跄了下扶住他,&ldo;你手腕怎么了?&rdo;
血珠顺着手指往下滴,缠着的布干涸转变成深红色,又被新的血液刷新。孟子凡捏了捏他的手臂,&ldo;想办法…离开这里。&rdo;
怎么离开?怎么走?紧缩的门不断传出焦烂的臭味,原本热闹无比的彼端重新陷入死寂。
此时原本安静沉睡的收音机在发出长段杂音后传来某人的声音。
&ldo;你回来干什么?我这里已经没有给你的东西了。&rdo;声音来自年迈的老人。高脚杯扫到地上发出的破碎声伴随着年轻男子的哭声。
&ldo;父亲,求你把东西还给我吧。&rdo;
&ldo;还给你,我孟家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你是什么东西。老白,赶人!&rdo;
&ldo;爹!&rdo;
收音机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后停止运作。白洋打开机子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磁带。
他没有发现孟子凡惨白的脸颊在听过录音后留下冷汗。
孟子凡苦笑着看向缓缓打开的门,原来这次神连他都没有放过。
第24章轨迹(七)
&ldo;再演砸就被我滚蛋。&rdo;这是沈玖言因为拍戏发得第二次火,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这次没滚地上打一架,甚至没什么多余的废话。
陈斯祈道了歉重新来过,之后又是失误。断断续续重复了尽十遍,一句话也没说利索,还因为压力越来越差。
陈斯祈擦了擦汗,身子晃了一下在墙上靠稳。他要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个人蹲在小楼外的空地上。他翻着手机里的通讯薄,神使鬼差地拨通了安冼的电话。
&ldo;可爱的小猫要回归怀抱了吗?&rdo;电话彼端还有呻囧吟声作伴,昏沉的大脑一下被击醒,还隐隐作痛着。他捏着手机套没有回答,安冼也会绅士的等待。
&ldo;我不会再回去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吧,所以没必要每次都提,很烦…想起来那根手指再也不能戴上你准备的戒指,可惜吗?&rdo;初雪如雨,在几天阳光的照耀下早已消失不见。&ldo;我到现在才发现,没有人包容我,我根本算不上个演员。&rdo;
&ldo;遇到瓶颈了?&rdo;对面安静了,像是刻意拉开了演讲的序幕,一切都变得格外庄重。
&ldo;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走这条路呢,是因为我长得像九爷吗?&rdo;接电话那边的耳朵有点发热,另一边则冻得难受。他抬起头看着明媚的午后,会想理解这个养过他几年的人究竟在想什么。
他换了只耳朵,&ldo;沈玖言那样的性格很适合有征服欲的人,这一点你眼光确实不错。&rdo;
他眯着眼看向太阳的方向,看得头晕目眩。分明是温暖的源头却没有人可以真正靠近,多奇怪,真正的温暖不应该是完全的包容吗?
他没有看到站在暗处的人正看着他,眼中是从未见过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