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宁死死地盯着他不说话。
柯如悔笑了:&ldo;孩子,傲慢是七宗罪之一,别这样。&rdo;
他转头不去看安怡宁,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才轻轻地说:&ldo;怪不得他和你们感情那么好,有的时候,你们真的很像‐‐时间太晚了,我估计警方很快就会有动作,我再在这里待下去,会有人不安的,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啊。&rdo;
安怡宁愕然地看着他,这男人怎么突然站起来、说走就走?
柯如悔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表情,慢声细语地对安怡宁说:&ldo;如果姜湖来找你,能不能告诉他,你见过我?&rdo;
安怡宁诧异地看着他,觉得这男人没按台词来,一般这时候不应该说&ldo;不要告诉谁谁谁你见过我&rdo;么?
柯如悔笑笑:&ldo;我只是好久不见,有点想念他了。&rdo;
他说完,不管安怡宁了,大步走了出去。
安怡宁觉得自己今天不单单是倒霉,而是活活见了一番鬼。
&ldo;我看完了。&rdo;姜湖静静地合上闵言的资料,双手交握在一起,身体微微往前倾,会议室里其他三个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身上,&ldo;他只是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中长大,住在一个凶恶的人的身体里的孩子罢了。&rdo;
他轻轻地挑起嘴角笑了一下:&ldo;还是个懦弱的孩子。&rdo;
&ldo;闵言的父亲早亡,母亲因为卖y被多次拘留过,应该也是不管孩子的,这人从小在一种边缘的环境中长大。&rdo;盛遥简述他刚刚找到的东西,&ldo;和小姜说得差不多。&rdo;
沈夜熙竖起食指,正好接进来一个杨曼打进来的电话,片刻放下来,问:&ldo;知了茶楼这个地方,你们谁听过么?&rdo;
&ldo;我知道。&rdo;盛遥和翟行远同时说。
盛遥给了翟行远一个眼神,示意他先说,翟行远想了一下:&ldo;我的人说,闵言似乎时常出现在这个知了茶楼,不过我查过,这茶楼却不是他开的,我想他一般不会去什么不相干的地方,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也派人盯过这个所谓的知了茶楼。&rdo;
&ldo;他去茶楼干什么?&rdo;
&ldo;好像是和什么人有约。&rdo;翟行远皱皱眉,&ldo;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盯了闵言好多次,都没找到他去见的那个人究竟是谁。&rdo;
&ldo;知了茶楼的注册老板好像是个外国人,抱歉我一时查不到他的底细,只听说过叫ark,很有特点,据说有心理咨询师常驻,蛮受一些压力大的城市居民欢迎。&rdo;盛遥补充。
沈夜熙下意识地去看姜湖,他心里隐隐地猜出这个神秘茶楼的神秘老板是什么人,姜湖的表情却不见什么波动,只是问翟行远:&ldo;我准备好了,联系闵言。&rdo;
翟行远像是被他的眼神安抚了一样,脸上最后一点不确定也不见了。
片刻,电话接通了。姜湖没站起来,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在场其他三个男人都不是冲动性的,围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闵言把电话接起来了,没说话,先笑了,用一种刻意拖长的,慢吞吞的口气说:&ldo;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rdo;
姜湖说:&ldo;闵先生你好。&rdo;
闵言顿了顿:&ldo;嗯,你不是翟行远,你是谁?&rdo;
&ldo;我叫姜湖,&rdo;姜湖说话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笑意似的,同样是满悠悠的,闵言是装腔作势,姜湖说出来,却别有一番笃定从容的味道,&ldo;你可能不大清楚这个名字,不过有人应该和你提过一个叫j的人。&rdo;
对方没声音了,片刻,闵言显得有些僵硬地问:&ldo;你是警察?&rdo;
&ldo;警察。&rdo;姜湖不紧不慢地说,&ldo;犯罪心理学博士,几年前师从柯如悔,不知道你那柯老师有没有跟你提过呢?&rdo;他轻轻地笑了一下,&ldo;要是没有,我可太伤心了,我是他最好的学生来着。&rdo;
闵言的呼吸急促起来。
姜湖又说:&ldo;哦,对了,我忘了,你只是个外行,不在我们这圈子里,不大清楚。&rdo;
他三句话里,每句都或明或暗地提到柯如悔,在场的三个人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听得出来,闵言极轻易地就被他激怒了。
闵言好容易压下自己的怒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ldo;你在激怒我‐‐你,你在‐‐你同事的命,不想要了么?&rdo;
第七十三章一生之盟十二
姜湖说话的功夫看了盛遥一眼,盛遥对他比了个拇指,这电话是翟行远直接打到闵言手机上的,只要给他时间,追踪起来还是不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