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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与安倍晴明如出一辙的雪白长发松松的披散着，像是一批光滑的绸缎，湛蓝的眼眸里是尖竖的瞳孔，头上露出狐耳，身后的狐尾轻轻摇晃着。

除去这些不属于人类的特征，葛叶的样子和当年并没有什么区别，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此刻她与安倍晴明对立而视，不像是母子，倒更像是姐弟。

&ldo;你还是来了。&rdo;葛叶轻叹道。

&ldo;你说我可以来，我便来了。&rdo;安倍晴明笑道。

&ldo;可你并未后悔，&rdo;葛叶看着少年苍白而毫无犹豫之色的脸，摇头，&ldo;又为何要来？&rdo;

心思被点破，安倍晴明也不见慌乱，反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葛叶的问题，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ldo;妖都是像你一样的吗？&rdo;

葛叶没有回答，她知道安倍晴明提出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来回答的意思，不过是为他之后要说的话开个头罢了。

&ldo;我看也不尽然。之后我也见过不少妖怪，有为了一个约定苦苦等待的，有为了一时的情感不顾一切的，也有冷血无情可以用同伴做踏脚石的。&rdo;

&ldo;你们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这实在让我没法说清楚。我没法说妖是怎样的，对人倒是有几分感触。&rdo;

&ldo;人类，是很贪心的啊。一旦得到一点点，就想拥有更多，守住更多，为了实现这份贪欲，可以不惜一切。&rdo;

少年面色苍白如纸，身上还有重伤未愈的淡淡血腥气，一双眼却光彩熠熠如天际的星子。

葛叶道：&ldo;所以你来，是想实现你的贪欲吗？&rdo;

安倍晴明道：&ldo;是。&rdo;

葛叶回道：&ldo;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好好做你的人。&rdo;

安倍晴明道：&ldo;可是人的这一部分做不到。&rdo;

葛叶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ldo;你会死。&rdo;

安倍晴明答道：&ldo;我不会。我现在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压制权衡它们。&rdo;

&ldo;你会给我的，是吗？母亲。&rdo;

不久后，安倍晴明离开了信太森林。

葛叶依旧站在远处，沉默不语。小狐狸几下便窜了上来，看着葛叶不说话的样子，歪着头问道：&ldo;葛叶大人，他已经走了。&rdo;

葛叶嗯了一声。

小狐狸继续问：&ldo;不去道个别吗？&rdo;

葛叶神思游移了一会儿，眼睛看着安倍晴明刚刚站着的地方，那里只余下一片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