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只剩下了毕惕。
他这会已经收起了折扇。
望着俩人离开的地方,抬手敲了敲折扇。
他对于方才的事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一挑眉,又笑开,出府的步子转了个方向。
毕剔回来的时候,陆谏还在练字,旁边的言清低眉一身不吭的给他磨墨,他瞧了一会就暗自摇头。
这磨墨的活本该是个娇俏侍女干的事,红袖添香的,可不是一桩美谈,偏生陆谏不一样,顶着那张皮相,却过上了个和尚般的日子。
实在是有负上天美意啊。
据毕剔知道的,前两年长公主就有心给他送了两个美婢,但陆谏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光赶走了那两个美婢,便是往他怀里倒的女子,都没个好脸色。
要不是早知道他对男子没兴趣,毕剔差点都以为他看上自己了。
“我说世子,小人方才得知了件趣事,有兴趣听听吗?”
陆谏没抬头,也没搭理他。
毕惕瘪了瘪嘴,眼珠子往他练的字上看了一眼,发现还尽是些佛门呢语,看的他头疼:“你就不好奇我说的是什么事?”
陆谏身上戾气重,常常稳不下心来,这是后头宫里专门找了法子,让他练字静心的。虽然用处不大,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成了习惯。
桃花眼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收回,手下的字未停。
毕惕见他不回应,却急的有些抓耳挠腮,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刷拉打开扇子,有些气呼呼的扇着风:“好吧,你若是不想听就算了,说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你姐姐的事。”
“我没有姐姐。”
知道他不喜欢他那位继姐,毕剔好脾气道:“好吧,不是姐姐,是张妤。”
陆谏的唇,抿紧了,眼神冷了几分。
毕惕他抹了把汗,觉得自己能跟陆谏能成为挚友,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
就他这脾气,搁谁谁受得了:“就我方才看见,你姐姐领了个男子在园子里逛。”
墨渍在下尾拖出长长的一条痕迹,看出主人内心突然的波动。
好好的一张纸,就这样被毁了。
“你再说一遍?!”
陆谏的身子一下子绷直了,眼底的漫不经心消失无踪。
他抬头,紧紧地盯着毕惕,像是他说了什么可怕的事,瞧的毕剔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毕惕极少看到陆谏这样失态的时候。
他在那道视线下,扇子也忘了摇,愣愣道:“就我方才出府,结果没想到正巧撞见了张……妤,看她身旁跟着个男子,俩人说说笑笑的,我瞧着好奇,便问了问,结果我今才知道,原来她早就订过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