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赖的举动和我还真像。
我将手腕一扬,她那张淌满了水珠儿的小脸就全给埋在了她自个儿袖子上。她哎呦一声,惨兮兮的,可那黑亮亮的眸子还在咕噜转着琢磨着啥。我会不知道她在琢磨啥?那把破了个角的石刀刚出手,就被我两根指头一夹顿在了半空。小丫头有了两分慌乱,却依旧不死心,见石刀被我夹住,眼眸一沉,弃了石刀五指成拳朝我小腹袭来。
该舍则舍,该狠则狠,倒是个有出息的。
唇角多了分浅浅的笑意,我旋身避开她的拳,待她一拳击空正欲再来时,我已站在了她身后,手一探便制住了她的双手,膝盖一顶,她已经惨不忍睹地趴在了地上。
和当年默禹一脚把我踩趴在地上的狼狈样一模一样。
小丫头哇哇直叫:&ldo;夫人!夫人停手呐!您是贵人,杀生折寿呐您考虑考虑清楚呐!&rdo;
我慈和地笑了笑:&ldo;你蛮厉害的嘛。&rdo;
小丫头一张挺俏丽的小脸立马垮了,弱弱道:&ldo;夫人……我错了……您就……&rdo;
她讨好的话还没讲完,我手一松,她已然恢复自由,小丫头愣了一会儿,扑通给我跪下,识趣道:&ldo;多谢夫人不杀之恩!&rdo;
我摸了摸她的头:&ldo;我还没说要放过你啊。&rdo;她浑身一抖,我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笑道:&ldo;这样吧,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今日我便放过你,怎么样?&rdo;
小丫头不敢置信:&ldo;可是,可是我,我哪来的屋子呀。我就,就住在人家屋檐下,铺了个茅糙堆而已。&rdo;
我已经站起身,也把她拉了起来:&ldo;恩,挺好的呀。&rdo;
小丫头连连摇头:&ldo;夫人,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怎么能去这种腌臜之地?&rdo;
我眼中笑意更盛,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道:&ldo;走吧。&rdo;
小丫头满脸尽是荒唐与狐疑,但迫于打不过我,又觉得带我参观一圈茅糙垫子就能换回自由颇为合算,也只能上前带路。
她是个胆大伶俐的,走了几步,见我真的没有出手揍她的意思,便放宽了心,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ldo;夫人,您真的好厉害啊!像您这样的贵妇人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别家贵妇人出门散心,都是拖家带口的,后头跟了一长排婢女护卫,而且个顶个的弱不禁风,哪像您啊,乍看细细瘦瘦的,结果,结果这么能打!&rdo;
我浅浅一笑,没有作答。
小丫头急了:&ldo;唉夫人,您别不信啊!其实我在纶城混混界很出名的,我和哥哥因为手脚快,拳脚也好,每每能比别的大乞丐捞到的贝币还多,被别人起了封号呢。&rdo;小丫头自豪地拍着胸脯,&ldo;我们是‐‐纶城双杰!嘿嘿,真的,一般我们在人身边走一遭贝币就到手了,像您这样一眼逮个正着的很少很少的呢!&rdo;
我起了兴致,侧头细细地瞧她:&ldo;纶城双杰?&rdo;
&ldo;是呀!&rdo;她见我终于肯正眼瞧她,蹦跶地更欢了:&ldo;这个封号,嘿嘿……&rdo;她有点不好意思,&ldo;是仿照几十年前另一对兄妹起的。他们虽然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但名号在我娘那一辈那里,还很响亮呢。我娘说,那时他们也就八九岁,和我差不多大,但不论是摸黍子捞贝币还是打群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十几个大人都打不过他们呢!因为是对兄妹,所以被叫作了&lso;雌雄双煞&rso;,他们是我的偶像呢!我的毕生理想,就是超越雌雄双煞,让我们纶城双杰的名号,响彻天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