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可是梦想离我太远了,有时候,我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让我变得很糟糕。”
贺遥问:“一切?是指什么?”
“家人、朋友……你也知道,我爸都不管我的,而且我也没什么朋友。”
贺遥笑了一下,“难道我们不算是朋友吗?从小到大我们两个总是很凑巧,凑巧的在同一家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
“就当是为了我这个朋友。以后读高中,甚至是读大学,我都希望——你也能跟我这样凑巧。”
祝正清在实验楼一楼里忙活着做实验,酷暑难消,恰好又遇上空调坏损,热得背上湿了一大块。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一直忙活着叫人把冰和风扇搬过来,维持室内温度,尽可能减少实验误差。
周围几个打下手的学生即便热也没有说休息,都在认真地帮忙。
别看祝正清长得一副儒雅温润模样,实则不苟言笑,对实验精益求精,要当他学生,要求很高。平日里他不怎么合群,独来独往的,只知道往实验室和培养室跑,偶尔帮人代一两节课。
大家都说他脾气古怪。
但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研究生知道,他人很好,凡事亲力亲为。为了盯着实验,偶尔吃饭都是随便凑合,有时甚至干脆不吃。
他是个学术痴,在生物科学实验上曾获得极高的成就,连学校都得给他面子。
能跟在他身边学习,他们任劳任怨。
“祝老师,这么热,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陶冶站在祝正清身边,看见他两鬓被汗水染湿,有点于心不忍。
“不用,空调师傅什么时候来修?”祝正清拿袖子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刚打电话催了,说边前路那边出了车祸,有点堵车,可能还得二十来分钟。”另一个女学生回道。
祝正清指了指桌上的电脑,“先加样本,加样本。”
实验室不能随便进人,祝在站在大楼的绿化带外,隔着窗户看他。玻璃窗反射出她和贺遥一高一低的模糊身形。
窗户里的人,看着却无比清晰。
他佝偻着背,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记录数据。头往下低着,沉思模样,偏头时露出鬓发的一角,上面点点白霜,分外刺目。
偶尔又同身边几个穿着蓝色实验服的年轻男女说话,但并不多,也只是简单几个字词。
祝正清毕业于川城大学,年轻时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祝在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拿着他们的结婚照跟她夸,夸祝正清面貌俊美,很多小姑娘光看见他就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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