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诺垂眸接过立春手上的托盘,不过立春还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没有松手。
“怎么了?”阿诺柔柔开口。
立春一惊,害怕道:“是奴婢走神了。”
“你就在这呆着吧。”阿诺没有在意。
方庸几步走上台阶,为阿诺开门。
虞彦歧的书房是阿诺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来的地方,书房是左边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窗户开了一个小口,细风同阳光一起卷了进来,给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的男人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芒。
细微的尘埃在阳光下胡乱地浮动着,茶水在墙上留下了奇异的痕迹。
“殿下。”阿诺把酸梅汤放在桌子上,声音发嗲,“忙完了吗?”
书房里放了好几盆冰鉴,所以并不是很热,桌上的酸梅汤也冒着丝丝凉气。
虞彦歧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闻言抬头乜了阿诺一样,淡淡开口:“有事?”
“当然有事啊。”阿诺甜腻道,“之前姜家姑娘给我撂脸子了。”
“姜姑娘?哪个姜姑娘?”
阿诺轻笑一声,看着他,她眉眼生地极好,就那么轻轻一瞥都像是在调情,“当然是姜婉儿呀,哥哥怎么转过头就忘了啊。”
“哦?他怎么撂你脸子了?”
“她说赏荷宴怎么没看见你。”阿诺走过去,一撑手就坐到了桌子上,她把挂在架子上的毛笔取了下来把玩着,“你说说,她是不是在肖想你?”
听着阿诺的话,虞彦歧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晚默林姜婉儿对他说的话。
见虞彦歧在深思,阿诺眼眸一沉,她用毛笔把男人的下巴勾起,不满道:“怎么?难道你也肖想她?”
说着又泫然欲泣了起来,“这才不过半个月,你就这么快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了。”
因为阿诺是坐在桌子上的,她比虞彦歧高了一个头,所以当阿诺勾起他下巴的时候,呼吸刚好可以蹭到阿诺松软的胸脯上。
阿诺的衣裳料子轻薄,一感受到虞彦歧的动作,她身子就颤了颤。
“孤与她不熟。”
短短五个字算是解释了。
但阿诺也不想那么轻轻揭过,她依旧不满道:“可是我瞧着那位姜姑娘喜欢你喜欢得紧啊。”
虞彦歧把毛笔拿了过来,意味不明道:“吃醋了?”
阿诺凑到男人的耳边,朱唇轻启:“才没有。”
嬷嬷曾经说过,事实而非的话能更加取悦对方,时不时吃下醋,等于变相承认了男人的魅力,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虚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