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拿着金书还在愣神的时候,老化子忙不迭的躲瘟神般飘然而去。
我正有点失望只从死叫化那里学了两招数十年才能用的上的招术,但当我翻开金书时眼睛又亮了起来,只见书中第一页是一个人体图,是歪歪扭扭的一个猥琐汉子,猥琐汉子上面有很多小点,旁边还注了些小字,檀中、气海,这不是人体穴道图吗?接着的几页还是人体图,还是那个猥琐汉子,不过身上只剩下了几个小点,还用线将这些点连了起来,下面写了不少小字,&ldo;气走巨阙,逆行少阴&rdo;,这与老化子说的差不多嘛。
啊哈!这是一本武功秘笈。听老化子的口气应该不是他的,而且还一脸不屑地撕了这么多页,应该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是对我这种初通拳脚的人却是刚刚好。当下依着第一幅图就练了起来,书上的字倒是简明易懂,只是练了几遍没什么效果,狠狠骂了一句&ldo;垃圾&rdo;,就敌不住袭来的睡意,随手将金书塞入怀中到梦里去见金姐姐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烈日当空,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得我睁不开眼,想不到我一睡就是五个时辰,摇了摇仍有些沉重的脑袋,振了振精神,就迈出小庙往杭州赶去。
接下来几天,文先生都没有来骚扰我,可能是被云门大师送入衙门就出不来了。这样一来每天可以安心的赶路,我尽量找些小路避开难民,饿了就学难民找些草根树皮,运气好还能找到几个果子,晚上睡前就取出金书例行公事的练练功,但都没什么效果,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权当消遣。
三天后,我终于来到了杭州城外,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守城的士兵也很多,好像在查些什么,在城外的空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不少难民呻吟不止。
以前也跟老徐去过宁波采办一些东西,进城门也不用如此麻烦,难不成出了什么事,这时队伍前头起了骚乱,一个衣衫破旧的人被推出了队伍,那人倒在地上摔得不轻,但是口中犹骂道:&ldo;为什么不让我进城,我只想进去要个饭。&rdo;
一个守城的士兵指着他的鼻子骂道:&ldo;不识相,都是你们这种人,还要我们大热天的在这当班,杭州是什么地方,让你们都进城去要饭,还成什么体统。&rdo;
&ldo;那让我们活活饿死,就成体统了。&rdo;难民枯瘦的身体发出了不相称的咆哮。
看样子这难民是豁出去了,他此话一出,不少散在空地上的难民也开始起哄,那些当兵的见对方人多势众,有些慌神,大叫道:&ldo;反了,反了,弓箭手。&rdo;数十个城头上的士兵当即举起弓箭对准了难民。
原来这是为了不让难民进城才设的检查,李梅他们要是也来到杭州,不知道见到此情景会有何想法。不过现在我自己也是穿的破败不堪,如果殃及池鱼,可就大事不妙了,况且不进城又怎么去楼外楼呢?
正自踌躇,只听旁边有个声音喊道,&ldo;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rdo;。转头一看发出这酸溜溜的感叹果然是个文绉绉的书生。本来心情就不好,而且看到书生就想到文先生,想随口骂他一句,但看他仪表堂堂,虽然也是面有菜色,却不失儒雅之风,况且说得是酸点,但也在情理之中,更重要的是进城说不定就全指着他了。
我堆出招牌的笑容,道:&ldo;先天下之忧而忧,公子大仁啊。&rdo;
那书生见衣衫破旧的我冒出一句范仲淹的名句,有些惊讶,&ldo;我只不过是能发发牢骚罢了,还能干什么呢?&rdo;
哟,还知道自己是个不事生产,专靠他人养活的书生,对他好感增了几分,&ldo;龙乘云势,只不过云未起而已。&rdo;
&ldo;小兄弟,承你吉言,他日得跃龙门,必要造福一方。&rdo;
&ldo;公子好抱负。&rdo;
&ldo;小兄弟,听你的谈吐,也是个读书人人吧。&rdo;
&ldo;哪里,哪里,只不过翻过几本书罢了。&rdo;其实我一本书也没读过,全是文先生教的,那时怎么就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ldo;小兄弟过谦了,你也是家乡遭了灾吗?&rdo;
&ldo;对啊!浙东大水,宅地俱毁,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来杭州投奔一个远亲,只是&rdo;说到这里,我摇起了头。
&ldo;小兄弟有何难处?&rdo;
就等你这句话,我作出最悲痛的神情,&ldo;只是我连日赶路,衣衫破旧,怕是连城门也过不去啊。&rdo;
书生听了从容一笑,拍拍胸口,&ldo;此事包在我身上,我有好几套衣服,虽然你穿大点,但应付城检不成问题。&rdo;
&ldo;那怎么好意思,会污了公子的衣衫。&rdo;我伸出双手推辞,不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伸出手在向对方要衣服。
这时城门的对峙已经陷入僵局,人群自动的分成两堆,入城的平民都避到一旁以免殃及池鱼,难民则在城门处越聚越多,准备强行闯关,守城的士兵则严阵以待。情况可谓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卷一七字谜雾第六章南宋故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城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骑在马上还未来得及下马,就高呼道:&ldo;城北放粮,大伙快去吧,绕着城墙走到北门,再往北一段就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