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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一名女招待走过来：&ldo;四位先生，请问用什么饮料？&rdo;

常玉坤说：&ldo;四杯啤酒。&rdo;

女招待很快就把啤酒端上了桌。高兆铭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两只眼睛老是忍不住地直往日本女招待的身上瞟。常玉坤用手碰了碰高兆铭的手肘，冲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努努嘴。高兆铭抬眼望去，只见那个家伙正开怀地搂着一名日本女招待，恣意地调笑着。牛延寿朝高兆铭这边使个眼色，常玉坤正欲起身动手，被高兆铭一把按住。

&ldo;坐下！&rdo;高兆铭压低声音说，&ldo;谁也不准动手。&rdo;

常玉坤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牛延寿轻蔑地看了高兆铭一眼，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家伙走去。只见他从那个家伙的怀里一把拉开日本女招待，劈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并厉声喝斥道：&ldo;日本姑娘也是你敢调戏的吗？&rdo;

那个家伙无端挨了一个嘴巴，气得暴跳如雷。他起身就要还击，却被牛延寿一个勾拳打了出去。酒吧里，顿时乱成一团。那个家伙从地上爬起来，凶狠地从怀里掏出手枪。高兆铭四人惊呆了，坐在那里吓得一动不敢动。&ldo;砰&rdo;地一声枪响，却见那个家伙的心脏部位涌出一股血水，沉重地倒在了地上。高兆铭等人呆若木鸡地注视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惊得魂飞魄散。

牛延寿把枪收起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说：&ldo;高先生，看来事情只能这样了结啦。你们也赶快离开吧！&rdo;说完，便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酒吧。

高兆铭这才醒过劲儿来，慌慌张张地带着三个警探逃出了日本酒吧。

第二天下午，日本警察署长宫岛便紧急召见牛延寿。牛延寿很清楚，自己闯的祸是瞒不过日本警察署的，说不定为此事还会落个什么处分。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着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当牛延寿走进日本警察署长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窗前站着一位健壮的男子，但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警察署长宫岛却坐在办公桌前，悠闲自在地看着报纸。这使牛延寿感到有点奇怪，宫岛既然是紧急召见他，说明事态有些严重，可为什么宫岛竟然是这样一副轻松的样子呢？

&ldo;署长先生，&rdo;牛延寿平静地问道，&ldo;你有什么指示吗？&rdo;

宫岛指了指站在窗前的男子说：&ldo;是这位先生找你。不过，他的指示，也就是我的命令。好，你们谈吧！&rdo;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那位男子慢慢地转过身来，原来是田中仁次郎。

&ldo;请坐，探长先生。&rdo;

&ldo;请问，阁下是哪一位？&rdo;

田中仁次郎说：&ldo;我是日本领事馆的官员‐‐田中仁次郎。受领事先生的委托，前来跟你谈一桩案件。&rdo;

牛延寿坐下了，顺手点燃了一支粗大的吕宋雪茄，冷冷地注视着田中仁次郎说：&ldo;田中先生，领事馆的人我几乎都认识，怎么看着你面生呢？&rdo;

田中仁次郎说：&ldo;领事馆的官员常有调动，这不奇怪。&rdo;说着，将一份档案放在牛延寿的面前，&ldo;牛先生，这是一份控告你的材料。我感到十分震惊，身为破案如神的侦探长，名震天津黑白两道，怎么会在酒吧里开枪杀人呢？&rdo;

牛延寿面无表情地说：&ldo;这是正当防卫。&rdo;

田中仁次郎问：&ldo;那四位中国警探，你又怎么解释？&rdo;

牛延寿吸了一口烟，坦然地说道：&ldo;不期而遇。&rdo;

&ldo;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rdo;田中仁次郎淡淡地一笑，说，&ldo;据说，被你打死的那个人，是个杀人在逃犯。你企图帮助中国警方对他绳之以法，却因为配合不默契，你才出此下策，开枪打死了他。&rdo;

牛延寿说：&ldo;这不过是你的演绎，先生。&rdo;

&ldo;就算是我的演绎吧！&rdo;田中仁次郎说，&ldo;可是，酒吧老板已经告到了领事馆，你叫我怎么处理呢？&rdo;

牛延寿不以为然地说：&ldo;田中先生，我身为日租界警察署的探长，对这一方土地的治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况且，一个犯有重罪的人，竟敢在日本人开的酒吧里调戏日本少女。请问，做为大日本帝国的领事馆官员，你能听之任之吗？&rdo;

田中仁次郎说：&ldo;当然不能。&rdo;

牛延寿说：&ldo;当罪犯对警员构成生命威胁时，警员有权采取正当防卫，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田中先生，你不会有异议吧？&rdo;

田中仁次郎说：&ldo;照牛先生一说，这件事很好处理喽？&rdo;

牛延寿说：&ldo;在下不敢妄言。&rdo;

田中仁次郎的语气软中带硬地说：&ldo;尽管探长先生很善于诡辩，但我却不能不遗憾地通知你，领事馆已做出最后决定，要求你带罪立功。&rdo;

牛延寿淡漠地说：&ldo;田中先生何必巧言令色。要我去执行什么难于启齿的任务，实在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请直说吧！&rdo;

田中仁次郎说道：&ldo;据可靠情报，来自山东烟台的两名江洋大盗，妄图通过内线，抢劫日租界的金城银行。只要牛探长能够将此二人捉拿归案，就可将功补过。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rdo;

牛延寿说：&ldo;捉拿扰乱社会治安的罪犯，本是警察署的职责。请问，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