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们对于命运的伤感和叹息,总是那么幽长。
凌月声音低沉下去,几分沙哑干涩:&ldo;暮颜,你别不说话。你这样让我觉得害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do;
重新开始?
我暗自一番嗤笑,他总是罔顾我的意愿,自顾着唤着&ldo;暮颜&rdo;,然后强行将我编织进他那自欺欺人的梦境中,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与我询问?
究竟,他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他自己?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爱情的沦陷,宛如纸醉金迷,上了瘾,舍不下。
&ldo;唔……&rdo;身子一震,我踉跄了几步,捂着胸闷哼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
胸口忽感异常窒闷,心跳剧烈疼痛,眼前的景物开始逐渐变形、扭曲,窗栏、菱花镜、帷幔、悬梁……所有的东西就像是漩涡一般搅在一起,慢慢地变得模糊。
&ldo;你怎么了?&rdo;凌月惊呼,急忙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抱住。
白色面具歪歪曲曲地映入我的眼中,旋转着,无数道银光不住拉长,将他的面容分隔成无数块。
我中毒了!
那个念头快速闪过我的脑中,与此同时,耳边回响起卓郁冰冷的声音:&ldo;宗政暮颜该死,你也该死!&rdo;
呼吸越来越困难,全身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我紧紧咬着牙用力地攥着凌月的袖袍,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苍白的脸,冰冷的汗。
依稀间,仿佛看到一把黑色的勾魂镰刀狠狠地扎进我的胸口。
凌月愤愤抬头,朝着门口怒吼。
门口处,卓郁懒懒地依靠着朱门,黄衫泛不起丝毫的暖意,就连阳光的余晖落照在她的身上,也成了灰蒙的色调,妃色红唇勾起弧度,笑容肆意,仿佛凌月越是愤怒,她笑得便越是开心。
我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巴快速地合翕,听不见丝毫声音。
他们在说什么?
眼皮沉重,缓缓张阖,世界一明一暗地变幻,忽而一道强光射入我的瞳孔,&ldo;吧啦&rdo;一声,生命脆声崩裂,意识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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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对她做了什么?&rdo;阴沉的声音,带着愤怒,恐慌。
葱葱玉指,染着艳丽丹蔻,轻轻掩盖在嘴角,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ldo;既然她与端木澈早已生死相约,我便成全他们这对苦鸳鸯,在她今日的膳食中加了一些好东西,送她去地府与端木澈相聚罢了。&rdo;
&ldo;你胆敢对她下毒!&rdo;
&ldo;我有什么不敢的?&rdo;
卓郁娇笑:&ldo;我已然对她下过两次毒,还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死,是她运气好,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死里逃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