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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1页）

猛然回身，只见天牢的铁门旁，端木澈负手站立，紫黑绫罗锦袍得雍华贵的容颜，此刻覆着一层寒霜，下巴微扬，双目细眯，眼中愠意沉浮。

天子这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我心头一震，急忙移动脚步，本能地挡在凌月的身前。

我的一个动作，令端木澈蹙起了眉头，睨着我，声音轻柔，带冷：&ldo;朕对你似乎太过纵容。&rdo;

侧首看向凌月，眉眼一沉：&ldo;对你，太过仁慈。&rdo;

凌月冷然一笑：&ldo;是的，至少尊贵的德昭陛下还留着我的一条小命，不像可怜的柳乘风夫妇那般，早早拖出了午门斩首示众，临死前才见上一面。&rdo;

我的脸粹然刷白，望着端木澈，痛心、失望、哀怨……

端木澈淡淡看了我一眼，将视线落在凌月身上，&ldo;看来你受的苦头还不够。&rdo;

&ldo;苦头？&rdo;凌月仰面大笑，笑得嘲讽，不屑道：&ldo;我肖凌月一身傲骨，你的那些鞭打对我而言，不过是挠痒，我有何惧？我无惧！&rdo;

端木澈不怒反笑：&ldo;今日就让朕瞧瞧，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rdo;衣袖一挥，喊道：&ldo;来人，用刑。&rdo;

&ldo;遵命！&rdo;

便见两名狱卒端着一个圆桶进来，圆桶内冒着热气，里边一片猩红，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乃是刚刚煮沸的辣椒水。

一个狱卒从刑架上取来狼牙鞭，鞭上根根利刺尖削冷峭，弯曲如勾，打在人的身上刺痛无比，抽回时勾出皮肉，锥心裂肺。

只见狱卒将鞭子浸入辣椒水中，半刻后取出，鞭子上沾染红渍，如嗜血狼口。

我瞪大了眼睛，摇头道：&ldo;不……&rdo;

端木澈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揽进怀中，扣着我的下巴，将我直面对着凌月，寒气拂过我的耳畔，响起一道冷漠疏离的声音：&ldo;你很担心他？那么，就睁大眼睛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滴地折磨死他。&rdo;

&ldo;不，端木澈，不要……&rdo;我颤颤道。

温热的唇亲吻着我的耳廓，带着沉迷、留恋，慢慢地，亲吻变成了噬咬，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呢喃：&ldo;这是你伤害我的代价，没有人能伤我的心，没有。&rdo;

&ldo;啪――&rdo;

一声脆响裂空，紧接着响起了凌月惨厉的叫声，一鞭又一鞭，一声又一声，听得我撕心裂肺，眼泪唰唰落下。

端木澈一滴滴吻去我的眼泪，一边轻身地说：&ldo;我不愿这样对你，是你逼我的，是你的错。&rdo;

渐渐地，凌月的声音越来越无力，直至无声无息。

狱卒跪地：&ldo;启禀皇上，犯人已经错死过去。&rdo;

端木澈淡淡道：&ldo;用盐水将他泼醒，接着打。&rdo;

&ldo;是，皇上。&rdo;

水声哗啦咋响，悉数泼到凌月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浑身的锥痛让凌月醒来，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他虚弱地笑了笑，宽慰道：&ldo;小姐别哭，凌月一点也不痛。&rdo;

&ldo;凌月……&rdo;

我哽咽着朝凌月迈了一步，被端木澈一把扯回，喝道：&ldo;继续打。&rdo;

&ldo;啪啪啪――&rdo;

鞭子的抽拉声，凌月的惨叫声，还有那铁链哐啷的碰撞声，在冰冷空旷的石牢里声声作响，声声惊心。

&ldo;不，不要打了！&rdo;

这该是由我来随的惩罚，不该是凌月，不该是任何一个人！柳乘风和李笑嫣已经成了我一生的愧疚，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拖上凌月？

愤怒、委屈、痛心一股脑地涌上了脑海，我用力地甩开端木澈的手，扑在凌月身上。

&ldo;唔――&rdo;

背后传过来一阵火辣的剧痛，仅是一鞭，便让我眼前蓦然黑沉，忽感四方旋转。

&ldo;小姐！&rdo;

&ldo;暮颜！&rdo;

端木澈急忙大步上前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