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干煸的肚子,一脸懊恼。
端木澈笑道:&ldo;肚子饿了吧?&rdo;
我点头如捣蒜,手指聊赖地扯着袖角。
端木澈击掌两下:&ldo;传膳。&rdo;牵起我的手,在偏殿圆桌前坐下,俯首轻问:&ldo;今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rdo;
我动了动身体,只觉得些许散了骨架似的酸痛,并不觉得哪里不是,便摇了摇头。
端木澈只手托颔,睨着我,嘴角勾起魅惑的笑:&ldo;看来我昨夜还不够努力。&rdo;
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想起了犹且受罪的凌月,便翻开端木澈的掌心,方才写了一个&ldo;凌&rdo;字,端木澈便抽回手,佯装为我夹菜。
&ldo;暮颜饿了就多吃一点吧,你太瘦了,抱着手感不好。&rdo;
我瞥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拿起筷子闷头苦吃,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宗政暮颜干煸的身材调养成现世那般的凹凸玲珑,到时候看他还说手感不好!
凌月的事情一度被我抛诸脑后,待我想起时已是午膳之后。
而后我多次欲要提及凌月,都被端木澈三言两语的转移了视线,吃尽了口不能言的苦。
我心中不解,昨夜那般亲密过后,他应该明白我跟凌月之间是清白的,为什么依旧不愿放了凌月?
端木澈在书桌前坐下,举手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笑笑:&ldo;暮颜乖,午后我要批阅折子,约莫酉时,我会来骊罗宫找你。你说喜欢与我一同用膳,到时候我就过来陪你。&rdo;
端木澈此刻的神态语气,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宗政暮颜也不过是比他小了十二岁,至于像对待孩子那般对待我麽?何况先前每天我都会来御书房找他,都不曾见他让回去,今日却是这样,分明是不想与我淡及凌月。
我扁了扁嘴,一脸不满。
端木澈一见,笑了笑:&ldo;暮颜不要多想。&rdo;随手拉过我的手腕,一用力将我拉至怀中,坐在他的上头,一投独属于他特有的熏香从他的衣衫钻进我的鼻尖。
端木澈亲了亲我的嘴,双手在我身上游走,随后叹息一声:&ldo;你在的话,我无法安心批阅奏折,总想着与你恩爱,故而才让你回去。&rdo;
我羞红了脸,点点头,从他身上下来。
这国家大计、万民生计全部挑在他的肩头,他身为一国之君,于天下有责,自当不能过分沉溺。我也不与他为难,欠了欠身,在他的目送下离开。
出了凌云殿,我看天色尚早,摸摸咽喉,心绪一动,便唤来张赫,随我出宫前往外郭城东巷子,去寻紫凝口中的&ldo;白大夫&rdo;来治我的哑病。
当马车嗒嗒驶进东箱长街的时候,张赫&ldo;吁&rdo;了一声停住马车。
我掀开垂帘,探寻地望向他。
只见张赫神色戒备地环顾四周,道:&ldo;小姐,有点不对劲,这偌大的东街,为什么没个人影?&rdo;
我应声环顾四周,当真没看到一个来往行人,那一排排商家大开店门,里头却都是空空如也,只要稻糙被风吹得&ldo;飒飒&rdo;作响,荒凉而萧瑟。
忽而,寒风吹起几缕诡异的白烟,逐渐扩散,四周突然浓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ldo;小姐小心!&rdo;
只听见张赫一声大喝,揽起我的腰凌空飞离马车。
半刻后,浓雾里传来马车&ldo;哐啷&rdo;碎裂声和马匹的嘶叫声。
浓雾不散,依稀可见几道黑影在白烟中飘渺。
是谁?刺客?杀手?
长刀破风,声声裂空。
我感觉到张赫全身的肌肉蓦然紧绷,便瞧见七八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朝他攻来,利刃寒光霍霍。
张赫武功不弱,但被数个黑衣人几翻缠斗下来,渐渐疲于应战,身上多处破了伤口,开始无暇顾及我。
&ldo;小姐快走。&rdo;张赫举刀挡下一记,回身对我喊道。
我深知自己毫无武功只会连累他,便点点头,在他背后快速写了&ldo;小心&rdo;二字,便转身快步逃离。
白雾久聚不散,长街仿佛没有尽头,无论我多么奋力奔跑,都找不到出路。
一阵阵脚步声慢慢朝我逼近,我毅然回身,浓雾逐渐散去,七个黑衣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呈人字排开,一个个目光如鹰,手中执着钢刀,刀锋上闪着锐利寒光。
为首的黑衣人走到我的面前,像盯着猎物一般,长刀一挥,架在我的脖子上,道:&ldo;想活命的就乖乖跟我等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