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暗处无法忍耐的凤墨即刻现身,蹲下-身,背上秋屏天,便运起轻功,跟上早已远去的凤湘。
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爆炸才完全停止,朝天山的右峰崩塌了大半,山脚下横七竖八地阻着乱石。
几个男子,似是疯了般,在乱石间寻找。没多久,跟过来了数千士兵,他们搬着石头,从半塌的山上到山脚仔仔细细地搜寻。
&ldo;凤湘!&rdo;秋屏天冷冷地唤道,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早已被乱石磨得血肉模糊,他浑然无觉,只一字一顿地问道,&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本宫讲清楚!&rdo;
这般冰冷的秋屏天,是没有人见到过的。可是,如今谁又有心思关注这些呢?
凤湘满眼绝望,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俱数讲出来,&ldo;……主子心存疑虑,后便嘱咐属下留守营区,自己却独身回到朝天山。再之后,便是……&rdo;
无法继续说下去,他屈膝跪地,发出重重的响声,&ldo;属下护主不力,当以死谢罪!&rdo;便要拔刀自刎,却被凤墨及时地拦住。
秋屏天冷睨着凤湘,&ldo;就你这样,还是卿弟的影卫吗?&rdo;他猛然一回身,望着满目的疮痍,&ldo;卿弟下落不明,你就急着寻死了?&rdo;
是的,卿弟只是下落不明,而非这般轻易地死去!秋屏天这般想着,遂大步离开。
&ldo;莫清绝,总有一日,我定会亲手剐了你!&rdo;
誓言,是滔天之恨!
◇苍◇寰◇七◇宫◇
水西乡在庐阳,离cháo江还是有些距离。待凤岚和承天碧赶到青渡乡的时候,已是四五日之后了。
甫一踏进营区,二人便敏感地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极为压抑的沉重,夹带着不容忽视的哀伤。
神情骤变,承天碧心下不妙,猛然偏头看向凤岚,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惊恐。没走几步,安平远远地便跑了过来。
&ldo;末将参见皇后殿下、碧妃殿下!&rdo;
&ldo;安平,&rdo;凤岚强自压下心底的不安,沉声问道:&ldo;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现在在何处?&rdo;
眼中一抹悲痛飞逝而过,安平压抑着声,艰难地回道:&ldo;回,回殿下的话,皇上他,他……&rdo;
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让二人更加不安。
&ldo;安平,你退下!&rdo;就在这时,秋屏天忽然自一旁的棚屋走了出来,冷淡地盯着安平,又补充道:&ldo;你一个大将军,就这么不顶用吗?本宫早说过,你们的主子不是个普通人,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rdo;
&ldo;末将知罪!&rdo;安平立刻应道,便迅速地离开。
&ldo;屏天,你,&rdo;凤岚紧扯着腰间玉佩的挂绳,艰涩地问道,&ldo;主子……怎么了?&rdo;刚才这人对安平说的话,甚为奇怪……
回望着凤岚和承天碧担忧的神色,秋屏天心中猛地一阵揪紧,他缓缓地转身,声音飘渺,&ldo;卿弟他……&rdo;
&ldo;下落不明。&rdo;
下落不明!仅四个字,让凤岚和承天碧顿时恍然,恰如这寒冬的天,一桶冰凉的水当头浇下……冰冷,两人浑身僵硬地,竟是半点不能移动!
远在皇宫里的人,正懒洋洋地半躺在司苍卿寻常坐的地方,偶尔翻着折子。只是心头的惶惶,他自己也无法说得清。
烦躁地起身,承天央裹紧身上的白披风,走出寰傲殿,怔然地看着开始飘落的雪花。
&ldo;属下参见……&rdo;
&ldo;快说!&rdo;承天央不耐地打断对方的话语。
&ldo;几位殿下传来消息,说……&rdo;这人吞咽了下口水,&ldo;皇上失踪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原本漫不经心的承天央浑身爆发着寒气,&ldo;给本宫一字不纳地道来!&rdo;
御书房内,太皇司苍绝天不时瞥向一旁神情恍惚的承天央,最后,实在忍耐不住,问道:&ldo;天央,你今天神色不对,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要不,你就去休息下吧!这点小事,寡人处理就好。&rdo;
承天央一惊,忙笑道:&ldo;父皇,儿臣没事。倒是您,身体要紧,这些折子,就让儿臣来批吧!&rdo;
司苍绝天又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实在看不出异样,随即笑了笑,&ldo;没事,寡人闲着无事,早该活动一下了。&rdo;
两人像之前几个月一样,分工处理着朝中的事务。
垂眸盯着手中的奏折,承天央一只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脖子,上一次别离前的情景恰似重现,至今他似乎还能感觉出那人温润的唇在自己的颈项间流连。
‐‐木头,你若想我不再离开,就给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