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萌看他。
夕阳渐渐西下,照在窦云苏脸上。
他不是那种让人第一反应就是“英俊”的男性,但在这一刻,郁萌眼中,世界上再也没有更加俊朗的面孔。
他带着一种沉静气质,说:“我也不是要‘绑架’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新的、很好的人,可以和你相互照顾、相互扶持,那郁萌,你也不用有一定要管我爸妈的心理压力。只是以后有机会,想起来了,或者说再去钱江市办事,可以去看一眼,就当是帮我看看。不,就当是看看你‘战友’的父母,这样就可以。”
郁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很想哭,此刻拼命忍住,觉得云云狡猾。都这样说了,自己以后怎么会、怎么可以,再找一个新的男友呢。可又想,为什么自己会让他陷入这样一幕,只要两个人以后都可以平平安安、一切顺遂,就可以了。
旁边有脚步声。
抬头看,是季寒川和邵佑过来。季寒川身上还是近来常见的那种懒散气质,他们没有走得很近,大约也是觉得窦云苏和郁萌之间的气氛不太适合有其他人过去打扰。到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两人就停了下来。季寒川说:“是不是影响你们了?”
郁萌擦一擦眼泪,破涕为笑,说:“没有,走吧?你们还特地过来叫我们啊,不用的,说一声就行了。”
邵佑说:“没事,也是我太不谨慎了,没有全盘确定之前,不应该让你们单独走。”
听他这样说,郁萌和窦云苏忍不住都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小鬼刘京。只是看邵佑的态度,他似乎并不打算多提一句。
回去路上,郁萌试探着问,这次的报告要怎么写。
季寒川靠在副驾驶座上补觉,邵佑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男友一眼。他看到寒川轻轻拧起的眉毛,在车上也要尽量侧躺。大约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这样一幕,却出乎意料的给了邵佑更多浅淡的愉快感。他一边带一种温柔的心情,想着回家以后,可以让寒川先泡澡,晚餐做什么菜,是否要开一瓶酒,绿色的台球桌和寒川白皙的皮肤实在很相称,色彩浓烈的台球一样适合在寒川腰窝上停留。
一边让这种心情掺上一点悄无声息的残忍,像是心里有一个被喂饱了,却还是慢吞吞地磨着爪子,希望下一次继续出来的野兽,要把自己的雌兽拖回巢穴之中。
咬着他的脖子,他就没办法反抗。
不过寒川原先也不会反抗,偶尔实在姿势不舒服了,也会努力地凑过来亲一亲他,嗓子都是软的,问他好不好换一个位置。
这样一想,野兽就又退回黑暗之中。
邵佑随意地说:“怎么写?就照实说,一开始没有发觉有问题,所以你和窦云苏想要出去转一转,结果却中招。”
郁萌心想:我当然知道这个啊!问你,就是想知道我们应该怎么“解决”。
邵佑说:“转到一个棋牌室里,发觉里面的人——鬼,都不对劲,所以临时往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