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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大卫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ldo;你不相信我。&rdo;

&ldo;不。&rdo;大卫说，&ldo;相信我，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rdo;他心中忆起了自己在南极洲和在直布罗陀的两次复活，重生。他感到凯特需要他。她正经历着某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ldo;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相信你，那就是我。你也听过了我的经历‐‐我的复活。但我们还是梳理一下这事吧。先说最重要的：你怎么会有亚特兰蒂斯人的记忆的?&rdo;

凯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ldo;在直布罗陀，那艘飞船被破坏了，几乎被完全摧毁。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回到了飞船里。在爆炸中，我被甩飞了，我的搭档……他抓住了我。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定是死了。但我没有复活。那艘飞船肯定是把复活程序关闭了‐‐要么是因为被炸坏了，要么是因为复活了也无路可逃。也可能是被他‐‐我的搭档‐‐关闭的。&rdo;凯特摇了摇头，&ldo;我差一点儿就看到他的脸了……他救了我。但我没能在管子里重生。1919年，我父亲把海伦娜&iddot;巴尔顿‐‐我母亲‐‐放进了那根管子里。我在1978年降生。那根管子的程序被设定为把亚特兰蒂斯人的状态回溯到死前的一刻。它让一个胎儿发育起来，把记忆植入其中，然后把胎儿催熟到标准年龄。&rdo;

&ldo;标准年龄?&rdo;

&ldo;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的年龄‐‐&rdo;

&ldo;亚特兰蒂斯人不会老的吗?&rdo;

&ldo;会的。但是人们可以停止老化，只要做几个简单的基因修饰就行。老化只不过是细胞程序性凋亡而已。但对亚特兰蒂斯人来说，阻止老化是个禁忌。&rdo;

&ldo;不老是被禁忌的?&rdo;

&ldo;这被视为……噢，这很难解释，但是……被视为对生命的贪婪。等等，这说法也不完全对。有那个成分，同时这也被视为一个不安全的信号‐‐放弃老化意味着执着于永不结束的青春，就像你始终没准备好进入生命的下一阶段。拒绝死亡意味着生活永不完结，这样的生活并不幸福。但有些特殊人群被允许停止老化，维持在标准年龄‐‐深空探险者就是其中之一。&rdo;

&ldo;所以那个亚特兰蒂斯人‐‐&rdo;大卫犹豫了一下，&ldo;你，是个……宇宙探险家?&rdo;

&ldo;这么说并不确切。我很抱歉，老是用词不准。&rdo;她抱住自己的脑袋，&ldo;你能去浴室里看看有没有头疼药吗?&rdo;

大卫拿回一瓶雅维62，凯特倒出四片药，干吞了下去。大卫对这剂量毫无异议。她是医生，我知道啥呢。

&ldo;我们两个，是一支科学考察队‐‐&rdo;

&ldo;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rdo;

&ldo;我……记不起来了。&rdo;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ldo;科学家，什么类型的?你的专业是?&rdo;

&ldo;人类学，最接近的术语应该是什么?人类进化学家。我们在研究人类的进化。&rdo;

大卫摇了摇头：&ldo;这能有什么危险?&rdo;

&ldo;在蛮荒世界做研究工作永远是危险的。万一我们在野外被杀掉了，就会按照预设程序复活，好继续工作。但我复活的时候有些地方出错了。那根管子把记忆植入了我体内，但它无法让我进一步发育‐‐我还没出生的身体被包裹在我母亲体内。这些记忆在我的潜意识里徘徊了几十年，直到现在‐‐直到我到了标准年龄。&rdo;她跌倒在床上，&ldo;我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受到这些潜意识里的记忆的驱动。我决定成为一名医生，然后决定做研究者。我选择研究治疗自闭症患者的基因疗法，这其实也是我想要修正亚特兰蒂斯基因的愿望的一种表现。&rdo;

&ldo;修正?&rdo;

&ldo;是的。七万年前，我给地球人引入亚特兰蒂斯基因的时候，人类的基因组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它。&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亚特兰蒂斯基因极其复杂，它是一种用于生存和通信的基因。&rdo;

&ldo;通信……我们共同的梦境?&rdo;

&ldo;是的。这就是我们能做同一个梦的原因‐‐通过穿过我们大脑的亚原子微粒的辐射，我们下意识地在进行交流。你在摩洛哥北部，我在西班牙南部的时候开始的。这是因为我们都有亚特兰蒂斯基因，而且我们被链接在一起了。人类还需要千万年的时间才可以有能力使用这种&lso;链接&rso;。我给予人类亚特兰蒂斯基因好让他们能活下去。当时帮助他们求生是它唯一的作用。但事情失去了控制。&rdo;

&ldo;什么?&rdo;

&ldo;人类，还有实验。我们必须定期进行基因修饰‐‐改造亚特兰蒂斯基因。&rdo;她点点头，仿佛在自言自语，&ldo;我们利用逆转录病毒基因疗法来进行修饰‐‐是的，就是这个：人类基因组中的内源性逆转录病毒，这就是它们的本质‐‐我们过去给人类施行的基因疗法的化石，增量更新。&rdo;

&ldo;我还是听不懂，凯特。&rdo;

&ldo;马丁是对的，真是难以置信。他太天才了。&rdo;

&ldo;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