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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球道后面有几个排队等候的客人，他们穿着高级的西服，嘴里还叼着香烟，一边看我们的保龄球比赛，一边嘲笑西的投球姿势。

&ldo;那些人是牛郎哦。&rdo;平均分一百八小姐告诉我们。

&ldo;牛郎和保龄球?这个组合多少有点……&rdo;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话音刚落，平均分一百八小姐便点了点头道：&ldo;听说很流行哦，当今仙台的&lso;特殊服务行业&rso;里面，保龄球很热啊。&rdo;

&ldo;真是一群健康的牛郎啊。&rdo;鸟井苦笑道，&ldo;你这么懂行情，看来你经常去牛郎俱乐部玩嘛。&rdo;

平均分一百八小姐淡淡地点了点头。&ldo;算是吧。我跟你们说啊，那些牛郎们其实都是好人哦，很多都是。又温柔，又努力。&rdo;

我心说，你该不会已经中了牛郎的魔或者被牛郎的诈术给骗了吧。我这么揣测着，但又觉得好像不是。

&ldo;牛郎里面有身心健康的好人，但也有靠不住的坏蛋。&rdo;她随后断言道：&ldo;职业不分贵贱。&rdo;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只能说一句&ldo;原来如此啊&rdo;，表示赞同。

&ldo;不过啊，好像牛郎里面也有那种特别垃圾的家伙。&rdo;平均分一百八小姐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一种&ldo;牛郎活字典&rdo;的威严，&ldo;拼了命地就知道赚钱，有钱了就去赌，然后就会被危险的组织利用。&rdo;

我问她，所谓危险的组织具体危险到什么地步呢。

她说：&ldo;大概有一些人最后变成了强盗或者小偷的同伙吧。&rdo;

&ldo;强盗和小偷，这和牛郎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吧。&rdo;我被惊呆了。

&ldo;他们有个比较大的共同点，都是为了钱。&rdo;

我看见投完球的西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牛郎们看到这里，一齐笑了起来。

&ldo;我在那个时候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西被人嘲笑，却一点也不觉得羞耻，明明打得很烂，却毫不畏惧。&rdo;

&ldo;毫不畏惧?&rdo;

&ldo;我觉得，那可能是因为他充满了……自信。&rdo;东堂羞答答地说出&ldo;自信&rdo;两个字来。

&ldo;西充满了自信?&rdo;我不禁问道。

&ldo;西他很勇敢。&rdo;

&ldo;原来如此，西很勇敢啊。&rdo;

&ldo;实际上，比赛后的第二天，我又去了一次那个保龄球馆。&rdo;

&ldo;你从此爱上保龄球了?&rdo;

&ldo;我只是钱包掉在那里了。&rdo;她冷冷地说道。那不是个有纪念意义的钱包，里面也没装什么重要的卡片，只是在向保龄球馆询问之后，对方表示确实有一个钱包并让她过来取而已。东堂接下来的诉说，让我仿佛也身临其境，好像在比赛后的第二天再次到访那个保龄球馆的人是我似的。

下午两点，星期日的保龄球馆生意很好。球馆里到处是保龄球滚动的声音：保龄球&ldo;碰&rdo;地落到地板上，之后便是一段滑行时的安静，接着球瓶&ldo;呯&rdo;地一下痛快地倒下，发出破裂一般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后，便再次重复。球馆里不时传来几声欢呼，或是后悔的叹息。从柜台女店员手中领回钱包的东堂，刚要从球场后面穿过离去，突然在左边第二条球道上看见了持球准备投出的西。那条球道的休息椅上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推测西是一个人过来打球的。等东堂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一步步朝着那条球道走了过去。

&ldo;你对他有兴趣吗?&rdo;我在中间插话问道。

&ldo;主要他是一个我没怎么见过的类型。&rdo;

&ldo;我猜也是。&rdo;

东堂说，她看到西投球的姿势，直接在心里&ldo;哎呀&rdo;了一声。似乎是因为他的姿势和两天前比赛中的姿势大不相同，姿势变得平稳了很多。东堂就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这个座位的位置很高，能看清整个球道。

西投出的球，从球道的右边漂亮地回旋着前进，走到球道一半的地方，便划出一道弧圈开始慢慢地向左边移动。不知道他打得是曲线球还是钩球，总之球是转过来了。只见球划出一道令人期待的弧线，结果转过了一号瓶，却打到了最边上的瓶子，左边好像被挖空了一般，但还是剩下了一些球瓶。西挠着脑袋回到座位上，一脸的疑惑，好像在说&ldo;真邪门儿啊&rdo;。东堂正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却见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一本书，专心研究起来。

东堂马上就明白了，那应该是一本保龄球教科书。

西一脸一丝不苟地表情，手里并不拿球，开始空抡练习。只见他踏出右脚的同时，右手向前伸;在跨出左脚的那一刹那，右手往下放，仿佛随着重力摆动的钟摆似的;到第三步的时候，他的手臂开始往后摆出;到了最后的第四步，他用力一蹬迈出左脚，甩出右手。

姿势不错嘛，东堂想。

练习了空抡之后，抓起保龄球的西开始用同样的姿势投球。这次投出去的球比上次要更加接近中央一些，但还是没有击中一号瓶。结果这次他只击倒了三只瓶子。

&ldo;在我的想象之中，西那天大概是一大早就到了保龄球馆吧。还有那天的前一天他也应该是去练习了。&rdo;东堂说道，她的那张精致无比的脸蛋上可以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