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想起自己送走某某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某某哭得很大声,像是不愿意跟她分开,可那哭声没走出几米就被大雨声给覆盖了,那是她最后一次听到某某的哭声,也是此生见的最后一面。
她仰着头,大口呼吸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相信某某就这么离她而去了,她一定能把某某找回来的。
一连七天,慕璟泽都没有出现过,这间房子里除了黎允只字片语的自言自语以外,再没有其他有温度的声音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坐以待毙下去,于是在a
上叫了一辆滴滴车去了安在福利院。
安在福利院已经搬到郊区,打车都要两个小时,黎允上次坐大巴来的时候足足找了半天。
工作人员扔给黎允一份档案,“黎茗茗的档案你上次就来看过了,我这边显示他的确是因为肺部感染在辉中医院治疗一周后死亡的。”
“那为什么没有登记死亡时间呢?连墓都没有!我去辉中医院问过,那边系统里查不到黎茗茗的死亡证明。”
“那你应该再去医院问清楚,我们福利院只能查到这些,有些孩子因病死亡医院会直接处理尸体。”工作人员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生而不养,何必让孩子来这世上遭罪一趟。”
黎允闻言,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也不在乎旁人那种鄙夷的眼神了,习惯了。
她一个大二的学生,未婚先孕,又被扣上肇事逃逸的罪名,成为邻居们的八卦笑料,遭受的尽是嘲讽和白眼,黎家原本收益不错的生意也不知为何突然负债累累。
当时的她因为怀孕被监外执行,父亲逼她说出孩子爸爸是谁,可笑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债主上门逼债,父亲带着一家逃离了杭城,只给她租了一个单间留了一点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时的她怀孕七个月,自己也才不过二十岁的年纪……
想起那段日子,黎允的心口突然觉得钻心地痛。
当得知父亲骗了她两年,孩子早已在福利院死亡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出狱后黎允第一时间找到福利院搬迁后的地址,查看了那边的资料没有登记死亡时间,也没有墓,她在辉中医院照看乔安的时候拜托医院的人查了资料也没有查到死亡证明,种种迹象表情她的某某极有可能还活着,这才让黎允的心死灰复燃。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份她的牵挂。
黎允的心思还飘在十万八千里外没收回来,一个人呆呆地站了好久才回过神,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
刘淼接到一通电话后面色阴沉,他急忙去了慕璟泽的办公室。
“慕总,我刚刚接到福利院的电话,说黎茗茗的妈妈去了福利院查资料,上面没有登记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