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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根儿紧紧搂着鹿儿：&ldo;鹿娃，你才四岁，就救了根儿姑一命啊……&rdo;根儿仰望星空，凄切地痛呼，&ldo;周天品‐‐你个该死的！你到底在哪‐‐&rdo;

朝鲜战场。

周天品正指挥作战：&ldo;给我狠狠地打！&rdo;他推开重机枪手，&ldo;让我来！&rdo;一阵狂扫。通讯员奔到身边，大声喊：&ldo;连长，团长命令，无论如何再坚持一刻钟，增援部队马上就到。&rdo;

周天品：&ldo;知道了！&rdo;

他的老毛病又来了，大汗淋漓，汗水淹着眼睛，不得不时时抹汗。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用手绢替他擦汗！周天品侧脸看去。是个地方记者模样的姑娘。

周天品：&ldo;怎么搞的，你还没下去？&rdo;

姑娘：&ldo;我没采访完，就打起来了。&rdo;

周天品：&ldo;趴下，别动！&rdo;

周天品继续射击。大汗仍流，他不得不又眯虚着眼睛。手绢又在他脑门上擦着……

周天品看看姑娘，继续射击。他的脑海里却闪出幻觉：山姑打扮的十六岁的根儿，用绣有黄花的手绢在这里为他擦汗。

周天品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ldo;怎么会是你？&rdo;

姑娘奇怪地盯看着周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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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家属识字班。石娥坐在一群少妇、婴儿之中。

黑板上写着：

我们爱和平

在那个叫李鹂的女军人带领下，石娥等边念边在小本子上写。

贺了达下班溜达到这里。他在窗外看看，看到石娥。石娥也看见了他。贺故意挤了一下眼睛。石娥忙把头勾下。

李鹂也发现了贺子达，喊道：&ldo;全体起立！&rdo;家属们莫名其妙，叽叽喳喳地站起来。李跑出教室门口，向贺敬礼：&ldo;服务团文化教员李鹂正在授课，请军长指示！&rdo;

贺子达还完礼，忙摆手：&ldo;老娘们儿不来这一套，快教你的书。&rdo;

&ldo;是！&rdo;李鹂走回教室。

贺子达笑笑，走到离窗户远些的地方，坐在一处石台上摸出烟来抽。

不一会儿，下课了，家属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路过贺子达身前时，有的打招呼，有的开玩笑：&ldo;军长，冷不冷啊？&rdo;&ldo;军长，您亲自关心我们识字班啊？&rdo;&ldo;八成在等谁吧？&rdo;&ldo;是李鸟教官吧？&rdo;&ldo;哈哈哈……&rdo;

贺子达不答，只管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