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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1页）

叶武觉得心脏像是被轰然炸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狂涌，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两个人便面面相觑着，光线斜切的昏暗屋子里，寂静的令人难过。

过了一会儿，段少言伸出手，不声不响地替她解开了捆绑，那过程中叶武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仰躺在那里的时候，有温凉的水珠落在她胳膊上，她想那水珠的滋味应是苦咸的。

&ldo;……我走了。&rdo;

背对着她，坐在床沿，在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他忽然这样闷闷地说，嗓音沙哑的可怕，像是年久失修的手风琴，再也没有了昔日清冷奢贵。

&ldo;你自己好好保重。&rdo;

他起身，但一双柔软又用力的胳膊环抱住了他，段少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叶武从后面抱着他，脸颊贴着他的背。

&ldo;别走。&rdo;叶武轻声地说，&ldo;段少言，留下来。&rdo;

心脏好痛，跳的狂乱近乎歇斯底里，疼到连呼吸都只能是小幅度的，真的太痛了。

&ldo;你不要走……&rdo;

她贴着他宽阔的后背，睫羽轻扇，纤长的手摸索着，想要握住段少言的手。

但他避开了。

青年的嗓音带着疲惫和喑哑：&ldo;手脏了，都是血……&rdo;

&ldo;没关系。&rdo;

叶武轻声地，终于摸到了他的手，他微微颤了一下，想要挣脱，但她死死扣住了他，与他手掌交叠，十指交扣。

&ldo;你别走就好。&rdo;

从杜楼试图亲吻她的时候，她的内心就骤然清明。

她戒不掉的。

她曾以为自己戒不掉的是烟。

后来知道自己错了，不知不觉间她戒不掉的，是段少言。

惟有段少言。

哪怕说了再多遍不喜欢，不在意，那都是假的。

只有此刻涨裂般的剧痛和依恋，苦楚和清甜是真的。

&ldo;你不是不信我吗？&rdo;他的声音近乎叹息，&ldo;嫌我管的太多，说我一辈子很长会有很多诱惑，说我们只是玩玩而已。&rdo;

&ldo;……叶武，&rdo;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ldo;我没有那么大能力，就像你说的，我很无趣，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但是我不想玩，如果只是玩玩，那我宁可……宁可不再见你。&rdo;

他沉闷地讲完了。

叶武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拥抱着他的手臂。

又是一段时间的静默，段少言不曾回头，叶武也不曾说话，时间像是地面上斑驳的血迹，开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