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瞧瞧苏翎身上的甲胄,又看看其余的骑兵,忽地跳起来,叫道:&ldo;你们是哪个营的?敢杀我的人?你们不想活了么?&rdo;
苏翎一愣,这胖子搞什么鬼?那边的郝老六一听这话,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余的骑兵开始也是一怔,但随即也瞧着胖子冷笑。
&ldo;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旗军,知道我是谁么?镇江佟参将是我表叔,这瑷阳堡以东的营兵旗军都归我表叔辖制,你们竟然惹到我的头上了。&rdo;胖子继续叫道。
镇江参将?骑兵们都静了下来。这佟姓参将,正是驻守镇江,兼管六堡的主官,其下游击将军、守备、千总,最后才轮得到苏翎这一级的把总指挥,这大的岂止三级?此人所言,怕是不虚。
见此,胖子更得意了,叫道:&ldo;知道厉害了吧,还不给我弄匹马来。老爷我心情好了,赏你们个一钱半钱银子,还是你们祖上积德,遇到我这个善人。。。。&rdo;胖子兀自喋喋不休。
郝老六策马靠近,低声说道:&ldo;大哥,斩草除根。&rdo;其余骑甲也缓缓靠近,有的已经拔出刀来。
苏翎略一迟疑,斜眼看了看那群人,眉头紧皱。
除根?有这么多人在场,还能守的住消息?
那胖子说着说着,察觉有些不对,待看看苏翎与郝老六,猛然明白了些什么,大叫道:&ldo;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别想杀人灭口,谷口我留得有人,早看见了。还是好好的对我,我绝不难为你们。&rdo;
苏翎一听,转身对胡显成一点头,胡显成立即快马加鞭,带着三人急速向谷外奔去。
胖子越发觉得不对,叫道:
&ldo;晚了,你们追不上了。这会子傻子才留在那里。早回去搬兵了。&rdo;
眼下这种情形,居然还如此嚣张,可见平日里就不是个老实的主儿,苏翎越发相信胖子所言。
这佟姓参将,苏翎再熟悉不过。否则以他把总百户的武职,怎能亲自带队夜不收?这道军令,可是参将大人亲自下的手令。振武营里的军士已拖欠数月饷粮,却无人敢发一言,还不是拜参将大人所赐?今日这事,已杀了这些人,回去却是如何交代?
苏翎内心焦急,回头看看郝老六,再看看其余的兄弟,面色却是沉稳不变。
苏翎属下这些骑甲,都是些硬汉子,上阵厮杀毫不迟疑。虽说都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可彼此却亲如兄弟。每次出巡,苏翎都异常谨慎,便是指望着带回所有的人。可这一回,瞧这胖子的样子,回去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这么回去,这些兄弟不知何时便会死的不明不白。。。。。这可怎生是好?
那边胡显成去的急,回来也快,他上前低声说道:&ldo;大哥,看迹象,是有人曾留在那里。要不要再追?&rdo;
苏翎摇摇头,心里盘算片刻,面色一沉,纵马上前一步,挥刀劈下。刀光闪过,那胖子的人头滴溜溜地滚在地上,一腔黑血喷出二尺多远。
苏翎策马站立,将刀上血迹搽拭干净,回刀入鞘。
那边的人瞧见这一变化,先是一阵惊呼,接着,又变成一片低叹。
苏翎目不斜顾,沉声下令:&ldo;整队!&rdo;
十八匹马迅速站成一列横队,一色铁甲腰刀,红脑包盔,血色战袍。霎时间,满山的风都凝结成凄厉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