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迅速向苏联坦克乘员喝酒的沙丘潜去----
脚步声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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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沪生心都拎着,藏在背后的手枪已经伸上来了,部队长眼睛狠狠瞪着他----听到另一个声音说:&ldo;你知道什么啊?!&rdo;
&ldo;就在下面啊。&rdo;
&ldo;走,看看去。&rdo;沙子已经滚到脸上了,部队长狠狠使了个眼色‐‐说时迟那时快,两双手向上,狠狠拉住两双腿,拼命一拉,两个苏联兵,都被拉下来了。
就在把两人拉下来的那一刻,两双脚已经踩在了对方胸膛,两只枪对准了苏军坦克手的脑袋‐‐&ldo;老实一点,我们是土匪!&rdo;话音出口,两人都愣住了:&ldo;啊!&rdo;
‐‐原来踩在脚下的不是刚才那两个醉鬼,而是换了一身便服的彼得和湿塔!
这两个家伙跑到这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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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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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叛国罪?!&rdo;上级怎么知道部队长在哈萨克斯坦的行踪,怎么能随便给一个人定罪呢?难道&ldo;夜莺&rdo;向上级密报了吗?这个&ldo;夜莺&rdo;----他不可能一方面作为我方通缉犯,另一方面又在背后密告部队长,这不符合逻辑;那么,另外一个敌方的&ldo;夜莺&rdo;呢----他----可以说,从来没有出现过----即使暗中跟随我们,也不可能比我了解的更多啊----那么谁一直在现场,最有可能向上级密报呢?这个人----&ldo;啊&rdo;,他大叫一声‐‐这----个----人‐‐&ldo;是我!&rdo;
他一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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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满手是血----原来我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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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向塔城分区报告敌情的!因而应当是我来承担铁列克提失利的罪责,而不是部队长!
是我在塔城的活动掉以轻心,是我的汇报没有引起上级的重视,承担责任的应该是我,怎么能是部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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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个夜游症者,在悬崖边突然站住----他清醒了!是自己,在三个月之前给上级写过一份交代材料----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巨细不遗地记录反映了哈萨克斯坦之行----我是在为自己开脱吗?没有!可是,上级正是根据这一份材料,判定部队长的&ldo;叛国&rdo;性质----宣判了他的&ldo;罪责&rdo;----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诚实的,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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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ldo;诚实&rd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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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在噬咬着他的心。他像一个全身心浸润在祭坛圣雾里的信徒,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灵魂的寄主竟然是一个嗜血的恶魔----思维的根基倒塌了----烟云散去,一切都是虚伪的谎言----
月光之犁割破了窗纸
我慌忙收拾起一页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