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林是真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心头就像刀钝似的,搓搓搓,又烦又闷,又不知道怎么办。想去抱她又不敢,一抱她他就往那方面想,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他想点根烟,缓解下气氛,摸来摸去都摸不到,哦,自己是戒了。
乐言觉得哭得差不多了,抽泣道:&ldo;我要回家。&rdo;她声音本就软糯,带着哭音更像是撒娇。
乐言不同意抵触或者说鱼死网破的,这就是个死局,他是没一点办法,只能做最坏的决定。这会她软下,也是给他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她还不是那么讨厌我的,慢慢来别冲动,别冲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时景林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车终于动起来。
乐言长长地松了口气,过往种种在她脑海里翻动,她回忆起第一次,事情过后她又疼又累缩在病床上哭。他坐在床边让她别哭,递给她手绢,她没有接,他拿着手绢擦她脸上的泪,擦着擦着他又抱上她,又是一番进攻。事情过后她又是哭,事情就这样重复,有一天她从家里跑出来,他找到自己从那以后就把她关起来,限制了她所有活动。再后来她不哭了,跳起来挠他的脸,事情依旧和以前一样重复,只不过哭换成了吵架,本质从来没变过。
现在回想没有当初的无助和愤怒,像是看一部电影是别人的故事,自己置身事外看得透彻。
乐言觉得她该换个方法来解决现在的处境,她不能处于被动状态,至少现在她不能再哭,乐言用手绢抹掉脸上的泪,在脑海里不停搜刮能说的话。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话来。
时景林见她不哭,心里面也没那么烦了,想着再哄哄她看,他从来没哄过女孩子,该怎么哄?还是跟她道歉?
&lso;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rso;他突然就想到这句话,都做出这种事了,她没哭着闹着就不错了,还要求别人原谅?
真是可笑。直接绑起来最简单,为什么要在这浪费这种时间?
乐言终于刮出了一句话:&ldo;赵妈不在,我们在外面吃饭吧。&rdo;
时景林立马否决了&lso;绑起来&rso;这个决定,紧张的气氛由此缓和,&ldo;西餐还是中餐?&rdo;
乐言想了下说:&ldo;西餐。&rdo;中餐有包厢,万一他要个包厢,在私密的空间里两人独处,一点也不好。
乐言觉得荒唐且好笑,十几分钟前时景林qj她未遂,她还打算报警,现在他们平和的坐在一起吃牛排。最为诡异的是她胃口极好,吃完了整块牛排,还吃了盘意大利面。
时景林吃了两口牛排就吃不下,看着乐言吃,见她嘴角沾上了汤渍,拿起餐巾伸过去,离乐言脸还有两公分时,他犹豫了下。
乐言也犹豫了下,往前凑了两公分碰上餐巾。
时景林心里开出朵朵粉色的小花,嘴角微微上扬,兴奋又满足地擦掉她嘴边的汤渍,轻松愉悦道:&ldo;慢点吃。&rdo;
清冷的眼窝蒙上层温度,似雪化去的一汪春水。乐言的心微微有点疼,他是爱她的,如前世如现在,尽管她剪去长发,变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还是能一眼看到她。
只是她不想重复上一世的生活,就算她和他之间能有所改变,她也不要冒这个险。
乐言眨眨眼冲他笑了下,温和友好,似天边漂亮的彩云。
时景林这时没一点要把她囚禁起来的念头,看着她这样笑就能填满心里的空缺,满得快要溢出来。
乐言放下刀叉说:&ldo;我吃饱了,回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