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还有一百多米时,周至寒让年轻的车夫停下,他独自拿着相机朝司令部附近走去。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他站在旮旯胡同里拍照,不会被发现。
走了十几步,周至寒又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车夫:“等会儿你送我去码头,我担心自己会忘记,所以先把这两块巧克力给你带回去给两个孩子尝尝。”
“现在是三个啦!”年轻的车夫脸上露出忠厚的笑容,他鞠着躬,双手接过巧克力,知道这是美国货,激动说道。
“哦!”
周至寒笑了,“这么快!”
“嘿嘿!”年轻的车夫笑得有些腼腆:“昨天晚上回到家里,我女人说她怀上了,我妈连夜请回老中医,搭了是喜脉,男孩!”
周至寒笑了,把口袋里仅剩的两块巧克力全部掏出来:“恭喜你!都给你啦。”
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门口是一片宽敞地,门口有几名士兵把守,闲人不许靠近,再往前是一条大马路,路上行人很多,有洋人的轿车,有人骑自行车,有送货的黄宇车,也有拉人的黄包车。
周至寒站在马路对面外国人建立的教会医院边的一棵大树下,端起相机,对着海军陆战队大门就是一阵猛拍,然后把司令部周边的地形也拍了进去。
就在他低头换胶卷时,忽然,左右腰间同时痛疼,已被什么尖锐的硬物抵住。
这是刺刀。
“不要动!动就杀了你。慢慢举起双手。”
一个说着生硬国语的声音冷冷的在周至寒身后响起,接着就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周至寒表现的很镇定,慢慢举起双手,但他后背瞬间冒汗,他用余光能够看见,身后站着两名手持三八大盖的日本兵。
一个日军曹长眼神锐利如鹰,拿着手枪,走到周至寒面前,伸手拿走他的相机看了一眼,然后朝两名日本兵一挥手,身后两把刺刀逼着周至寒往海军陆战队司令部走去。
穿过川流不息的大街,人们纷纷看向周至寒,有的人眼中布满同情,有的人表情冷漠,似乎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也有的人低头惋惜,徒叹奈何。
周至寒能感觉刺刀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就像热蚯蚓蜿蜒流下,这是他为自己的稚嫩,经验不足而买的单。
周至寒被刺刀逼着向前走,脑海里闪电般闪出几个应对方法,他有把握在两秒钟之内击倒三名日本人然后逃脱。
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顺从日本人,被押着走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大门。
这是千载难逢的、将计就计的好机会!
两把刺刀盯得很紧,紧紧贴住周至寒肌肤,走进海军司令部大门,在前面那名曹长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阴森暗冷的大房间内,房间里布满了各种刑具,挂在墙上的皮鞭上沾满污血。
“八嘎!”
周至寒突然用日语厉声骂道,“你们这些饭桶,居然敢这样对待我,八嘎,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刻,周至寒的身上充满了气场。
这突如其来的喝骂,那名军曹顿时愣住,身后的两名手持步枪的士兵也是一愣。
周至寒说着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捏在指尖,却不递给军曹:“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蠢猪!”
军曹完全被周至寒纯正的京都口音镇住了,这纯正的京都口音怎么可能是卑贱的支那人,他连忙伸手去拿周至寒手指夹着的证件。
“八嘎!”
周至寒右手闪电般在军曹的脸上正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