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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二十六留地道是习惯148

二十七北极光下的葬礼152

二十八邓尼茨抽紧绞索155

二十九这该死的电池158

三十斩草除根163

三十一袭击爱斯基摩村167

三十二去南方171

三十三圈套174

三十四向导狗依雅克180

三十五女人是否有作用？186

三十六仅仅出自本能191

三十七格陵兰卫士196

三十八莫尔斯堡男爵洞200

三十九输家207

四十&ot;等……等一等……&ot;214

四十一最后的乐章218

四十二诺曼底的回声226

一华道夫饭店中的陌生人

1940年4月的一天，纽约下着霏霏细雨。从大西洋方向飘来的团团水雾，一路掠过长岛和长岛海峡，降落在哈得孙河和东河的交汇处。那里的一片摩天巨厦，都浸没在低垂的云帐中。东北风相当冷，迫使布鲁克林区和曼哈顿区不少行人都竖起呢大衣的高领。

华道夫饭店典雅的餐桌旁边，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的英格兰花呢外套裁剪合体，衬衫洁白，皮鞋锃亮。他身高6英尺，举止潇洒，一头淡黄色的头发，显出十足的绅士派头。侍者端上来他点的马提尼鸡尾酒和干酪烧小牛肉后，他就自斟自饮地喝开了。

两杯酒下肚，正当他往小牛肉上撒胡椒粉时，桌子对面来了一个人。他对北欧绅士模样的人微鞠一躬后问：

&ot;先生，能在这里坐下吗？&ot;

绅士抬起头来，感到有些不解。华道夫饭店是个上流人士常来的大酒家，本来人就不多，时逢凄风冷雨，顾客更寥寥可数，为什么他一定要凑这个热闹呢？但出于客气，他还是说：

&ot;请吧。&ot;

来人身材不高，衣着式样很旧，皱皱巴巴，而且有不少灰尘，鞋上也沾着泥，看来是经过长途跋涉的。他要了一份罗姆酒和红肠炒蛋后，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旅行者拿起酒杯，端详了一会儿金发绅士，突然开口说：&ot;如果我没有认错，您就是瑞典气象学家巴斯比先生吧！请允许我为了您的健康干杯。&ot;

绅士吃了一惊，仔细打量着对面那个素不相识的人。他的栗色卷发和他的蹩脚英语一样，使他的来历和目的难以猜测。终于，巴斯比先生答道：&ot;我就是。请问先生尊姓大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ot;

栗发男子脸上堆起了笑意，他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开始讲述：

&ot;我叫迪尔&iddot;克劳斯，丹麦人。也许……可以说是格陵兰人。您知道，前不久希特勒德国的军队占领了我们的国家。丹麦老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和首相施道宁在纳粹武装部队的淫威下，为了国民生命和财产，投降了。&ot;克劳斯先生说到这里，声音沉重起来，并且摘下了他的旧毡帽。

&ot;我知道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全国广播公司4月9日广播了这条消息。我对纳粹统治下您那些同胞的悲惨命运表示同情。我曾经到过埃斯堡、欧登塞和哥本哈根，对那里人民勤奋、乐天、文明高尚的品德印象很深。&ot;气象学家的友好口吻，使陌生人相见时的不快气氛大为缓和。

&ot;您也去过格陵兰吗？&ot;丹麦人用他闪闪发亮的褐色眼睛看着巴斯比先生的蓝眼睛。

&ot;去过。高纬度的北地岛、斯瓦尔巴德群岛[1]和格陵兰我都去过。遗憾的是，只在戈特霍布和费尔维尔角待了几天，我对你们那里的了解大概只是在天气图上。&ot;瑞典人笑笑，把自己酒瓶里的酒倒入克劳斯先生的空酒杯，示意他随便喝、随便谈。

&ot;丹麦本土投降绝不意味着格陵兰的投降，我们准备进行抵抗。希特勒没有一支占领格陵兰的海军舰队。雷德尔元帅的舰队已经在挪威战役中覆没了。&39;布吕歇尔&39;号巡洋舰被奥斯陆峡湾的海岸鱼雷击沉；&39;吕佐夫&39;号巡洋舰被挪威炮台击伤，两天后又被英国潜艇&39;金枪鱼&39;号击中；&39;卡尔斯鲁厄&39;号在卡特加特海峡被鱼雷击沉;&39;埃姆登&39;号、&39;布雷姆斯&39;号、&39;哥尼斯堡&39;号、&39;布鲁默尔&39;号不是受重伤就是沉没了；&39;希佩尔&39;号巡洋舰被皇家海军的&39;萤火虫&39;号驱逐舰撞毁；可怕的&39;沙恩霍斯特&39;号和&39;格奈森诺&39;号战列巡洋舰虽然消灭了英国的&39;光荣&39;号航空母舰，自己也挨了鱼雷。20艘德国驱逐舰有一半被消灭在挪威的峡湾中。战争刚刚开始，德国海军就不值一提了。难道他们还想在英国本土舰队的虎口下，去远征几千海里外的那块没有价值的土地吗？何况中间还隔着冰岛！&ot;克劳斯先生对海军倒是如数家珍，他知识渊博，远非他的外表那样平凡。

&ot;您在海军干过吧？&ot;

&ot;在加拿大海岸警卫队干过见习军官，我的那艘船是&39;巴芬湾&39;号。一艘很不错的海岸炮舰。&ot;

&ot;听我说，克劳斯先生，&ot;巴斯比又叫了牛肉卷、热巧克力和三明治，还有威士忌酒。因为拿不准克劳斯的胃口，索性各式各样都要了一些。

&ot;您说格陵兰岛要投入抵抗运动？啊，精神可嘉！可是，这是您个人的意见呢，还是……&ot;

&ot;我是格陵兰总督埃斯科&iddot;布留恩的私人代表，总督托我问候您和您太太。我的看法代表了全体格陵兰人。&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