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年:“想说什么?”
“没人在医院照顾你吗?”
曲夏月说得小心翼翼。
贺章年语调很平淡地回道:“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
曲夏月微微困惑,她虽然住院的次数不多,可是医院这种地方很容易让人感觉孤寂,她就喜欢有人陪着,所以她对曲嘉容也深感歉疚,将人安排在疗养院,却极少去看望他。
“习惯了。”
曲夏月微怔,微垂的眼眸有丝丝波动。
贺章年笑了笑:“你该不会觉得我可怜吧?”
“我就算同情心泛滥也不会觉得你可怜好吗?”
就算刚才有一点点,现在也没了,免得还要被他嘲笑。
贺章年直勾勾地盯着曲夏月,她被看得别扭,轻轻地避开视线,“剩下的汤你待会儿喝,我下午再来拿保温杯。”
“要走了?”
“你不是不需要人照顾吗?”
“可你也没照顾我啊。”
曲夏月:“……”
贺章年一脸的漫不经心,磁性的嗓音缓缓溢出:“我昨天才救了你弟弟一命,你今天就要甩脸色给我看了?”
“你不要随便给我扣罪名,就算你没救我弟弟,我也不敢给你甩脸色看。”
“呵。”
贺章年轻嗤。
“你呵什么?
我因为你被人甩了一巴掌都没吭声。”
“那是因为你知道还手后的后果。”
“不是你,我会有这无妄之灾?”
“那也是你先撩我的。”
撩个屁。
曲夏月真想骂脏话。
看见曲夏月生气的表情,贺章年的嘴角轻勾,“还说自己不敢,你也就是笃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曲夏月的声音很低:“我哪有笃定?”
不过是因为贺章年已经捐赠了骨髓,她少了一层顾忌而已。
“夏月。”
贺章年忽然出声叫她,曲夏月的心跳蓦地微缩,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名字。
曲夏月的眼睑盖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贺章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抬头面对他,这张脸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比她长得好看的人大有人在,可没有谁能像她一样让他这么在意过。
曲夏月被贺章年直白的目光盯着不自在,唇齿间溢出声响:“贺总,你捏痛我了。”
贺章年的力道松了松,但是并没完全放开她,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想你很清楚我捐骨髓给你弟弟的意思,那完全是看在你的份上,你上回问我是不是想睡你,说不想那就太假了,可是我对单纯的肉体关系没什么兴趣。”
曲夏月的面色苍白了几许,她先前还抱着一点侥幸贺章年纯粹是想睡她,可现在不得不认清现实,她淡淡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长得不算太好看,能力也一般,更没有显赫的家世。”
贺章年眸色很沉静,“这你别管,不过你也放心,我没有逼迫人的坏毛病。”
曲夏月看着贺章年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