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看他?为什么要抬手?他想干什么?碰他?摸他?还是什么?裴云廷,裴云廷在想什么……
初浔的脑子里全乱了,他不该上他的车,不应该的,他错了,裴云廷不正常,他不正常,他好像想对自己……
他想……
兔子再次被紧抓在手里,初浔快步走向家去,他心里慌极了,不会的,不会的,他不能那么想,他不能自作多情,他是裴云廷,他不会有那样的心思。
初浔,你再也不能跟他往来了。
快步到家,初浔走了两千米,总算冷静下来,十一点半,客厅里的灯光已经熄灭,正好,他现在不要看到别人,他不想有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不想向别人解释自己跟谁在一起,他再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再也……
初浔打开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没人发现他,关上房门,初浔才有了安全感,他揉着手里的兔子,脑子里怎么也甩不掉裴云廷的眼神,像噩梦一样纠缠着他,真是可怕。
他在床边愣神,发呆,脸颊也滚烫,他觉得可耻极了,初浔拍拍脸蛋,想让心跳安静下来,没什么,没什么可怕的,没什么。
“咚咚。”
房门声响了。
初浔抬起头,将手机放下,走到房门前,拧开了门锁,外面站着乐姨,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乐姨。”初浔的音线终于平静,他在钟家只有看见这张脸,才觉得是归宿,能抚平心中所有的惶恐。
“刚听见你动静,怎么回来这么晚?”
初浔把门打开,让乐姨进来,乐姨这才发现钟越不在,“他没回家?”
初浔关上门,心事颇重道:“阿越有事要忙,明天回来。”
“你自己回来的?”
初浔视线虚弱:“……不是的。”
乐姨追问:“他派人送的你?”
初浔摇摇头,乐姨皱起眉头,她察觉了初浔的不对劲,他是个很不会藏心事的人,乐姨精明且眼尖,一下就能明白有事发生了,声音温柔,带着亲切的嗓音问:“怎么了?”
初浔低头,觉得这事瞒着一点都不好,好像他在藏什么,犹犹豫豫后,初浔决定向乐姨坦白:“乐姨,我今天……遇见了高中时的校友。”
“朋友啊,好事啊。”乐姨惊喜道:“还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自己的朋友呢。”
初浔嫁进钟家以来,一直都很守规矩,朋友也没有带回家里过,甚至都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的朋友,乐姨难免替他开心。
可是初浔的脸色并不是兴奋的。
“不是朋友,”初浔为难道:“他……”他要怎么介绍这个人呢?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犹犹豫豫,找不到准确的关系来形容。
“只是认识而已。”
初浔的朋友不多,高中时,他因为顶级oga的体质,和本身就有些闷,身边没什么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母亲提醒他不要跟别人走太近,他是顶级oga,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但自己有些过分小心了,alpha的朋友一个也没有,oga和beta似乎不太愿意和他交朋友,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到了大学的时候,才认识了一个oga好友,但是大学毕业后他就出国去了,两个人慢慢的联系也少了,更别说带朋友回家了。
“嗯,见到了校友,没到朋友的程度但是认识对吧?很好啊,然后呢?”乐姨关切道:“没留他来家里喝杯茶吗?”
初浔摇摇头。
乐姨笑道:“这做法就不对了,该留别人喝杯茶的,客套话也好啊,有说吗?”
初浔抬眼看着乐姨,所有话都淹没在了眼神里,乐姨叹口气,顿时明白他的顾忌,走过来,温声道:“没有必要这么谨慎的呀,我知晓钟家规矩多,老爷子有些难缠,但是留朋友喝杯茶吃个饭,不会苛责你的。”
初浔在钟家如履薄冰,乐姨知晓,所以格外疼他,在她眼里,初浔也只是自己儿子的年纪,人非常懂事守规矩,是个漂亮、等级高、且不骄矜的oga,已经非常得乐姨的意,除了没有信息素这一点,初浔没有什么让人挑刺的地方。
乐姨不能明白他的为难,所以才能想的简单,初浔觉得可耻极了,他低下头去,小声道:“乐姨,你有没有……见过alpha的易感期?”
这种交谈带有性暗示,是不允许跟别人公众场合里交流的,但是乐姨不算别人,对自己来说她是一个长辈,且空间还算私密,初浔带着求问的态度,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他还是紧张了,拳头小小地捏着。
“怎么会想聊这个?”乐姨不以为意,她不是出生在一个限制极多的家庭,也没有嫁给一个规矩繁重的男人,不觉有羞地说:“易感期的alpha我当然见过,怎么了?想和钟越一起度过易感期了吗?”
“不是………”初浔微微红了耳根,为难道:“我只是想知道,易感期的alpha,是不是无法控制自己?”
他从来没有陪钟越度过易感期,对这些事初浔是完全陌生的,一直以来,钟越都是借助药物去度过易感期的,而且那几天的alpha很脆弱,有专门的人士负责照顾易感期的钟越,钟夫人不让他插手,加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对此一直生疏。
就像钟夫人说的,他没有信息素,在钟越身边也没用,初浔就没有机会了解过易感期的alpha,以及怎么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