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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客人们准时到达。

&ot;哈罗，乔！&ot;巴顿老远就高声打招呼。仍是那么神气活现，穿着经过自己剪裁的、略显夸张的军装，身材高大，嗓门尖锐洪亮。&ot;我的上帝，你怎么能坐在这里？这是风口啊，你会着凉的，乔！&ot;

&ot;乔治！两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ot;史迪威回敬着，向他们张开双臂。这时发现，泰勒正忧郁地注视着他的面庞。

&ot;怎么啦马克斯，不认识我这张老火鸡脸了？&ot;

&ot;将军，您比我上次见到你时……又瘦多了。&ot;泰勒伤心地说。

史迪威挥挥手，&ot;这不重要，马克斯。既然你们来了，快告诉我，有些什么消息--好消息或者坏消息？&ot;

&ot;好消息几乎没有。坏消息就是--第三次裁军方案下来了，军队将彻底恢复和平体制，总数保持在100万人以下，我的101师也在裁撤之列※。艾克当了参谋长，他还是决定保留82师……我很难过，我们全师都很难过。&ot;

※史实：101师战后遭裁撤。50年代中期恢复。

史迪威同情地把手放在泰勒肩上：

&ot;行啦马克斯。你不是即将就任西点第40任校长么？是我们母校历史上最年轻的校长吧？还是麦克阿瑟？至少，军队还是欣赏你的……前些日子国会那边还通知，让我去就任什么&39;退伍军人委员会主席&39;这种伤心劳神的差使！&ot;

&ot;见鬼。乔，不要答应他们！&ot;巴顿在一旁高声抗议道。

&ot;是啊乔治，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态度。&ot;史迪威笑起来脸上和眼角的皱纹更深了。&ot;我对他们说：不行。我干不了这个。我会生病的！结果，我真的生病了。&ot;

&ot;还有一些坏消息。有的你可能已经知道，例如，中国和苏联，在蒙古打起来了--规模还不算小。&ot;

&ot;又是见鬼！&ot;巴顿再次抗议道，&ot;马克斯，这怎么是坏消息呢？蒙古啊！该死的、我可爱的蒙古！战争！没准它会再次证明我们生命的意义。这是好消息！呵呵，呼隆隆隆……&ot;他用双拳比划着驾驶的样子，向着泰勒开去，嘴里依然不停：&ot;蒙古啊，广阔！任你驰骋！这种感觉……马克斯，你难道会拒绝她么？&ot;

&ot;乔治啊乔治……你到底60岁还是16岁……&ot;史迪威呵呵大笑。

巴顿兴致不减：&ot;真正的坏消息是那些吃闲饭的国会议员！他们还在大口地吞食和平麻醉剂！鼓动国家袖手旁观，无视危险！或者说……&ot;他突然压低嗓门，警惕而诡秘地巡视一下四周，&ot;或者说，是我们麻木不仁的总统先生，杜鲁门总统。他当兵时间短，不了解军人的想法……&ot;

&ot;别探头探脑的，乔治，这里没有别人。&ot;史迪威让巴顿放心。

（526）

他们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ot;是啊，人们普遍对这场冲突漠不关心，对战争失去了兴趣。何况又是那么遥远、偏僻的内陆腹地。&ot;泰勒说。&ot;报纸偶尔报道，也是在第四版角落里。&ot;

&ot;但对于我们--我们三人来说，那里并不遥远。我们都在那儿打过仗。&ot;

史迪威苍老的下巴上，又勾勒出坚硬的线条。

&ot;我在欧洲，耳朵里灌满了苏联坦克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凶猛的神话……&ot;巴顿再次开腔。

&ot;你以为不是吗，乔治？关于这一点不必怀疑。&ot;

&ot;总要见识一下才能判定。&ot;巴顿心有不甘。

&ot;你不会有机会的，乔治。随便想想就知道，美国不打算卷入。那里没有美国利益。&ot;史迪威叹了口气。

&ot;那么，我退出这该死的现役！作个志愿兵总可以吧？以个人身份去！他们喜欢我--我是说，我那些兵，那些伙计。他们会说：嗨，那个经常满嘴胡说的高个子老头！回来吧！--他们手里握着梭标，等我回去参加战斗。乔你知道的，这个梭标--就是红缨枪，汉语里意味着军队啊！就是这样。&ot;

&ot;可你的那些兵，没有参战啊！你去那里帮助谁呢？&ot;泰勒饶有兴趣地问。

巴顿惊奇地愣了半晌。

&ot;什么？没有参战？怎么会？该死的，怎么可以这样？战争，已经开始了呀！他们没有听到召唤么？这是真的吗？他们也被和平主义药水给麻痹了么？&ot;

&ot;天哪乔治！你难道不看报纸，也不听广播吗？&ot;

巴顿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ot;这段时间我迷在马球里……这次休假很长。一般来说，我看看头版新闻，毕阿特丽丝呢，她又喜欢听音乐……你知道，她会抢走收音机，很磨人的……&ot;

&ot;喂喂，志愿兵，&ot;史迪威道，&ot;你去了，连投靠谁都没有搞清楚。难道你，你想跟着花生米干？&ot;

&ot;这个么，也……可以考虑啊！呵呵，乔，你先别摇头，&ot;巴顿兴奋地想起什么：&ot;那位大元帅--你叫他花生米？什么道理？他可是送给我一幅很珍贵的中国画呢，我的客人们知道，作者叫做郑板桥啊--这足以证明他对我的好感。大元帅不会拒绝我的。&ot;

&ot;你会上当的，乔治。&ot;史迪威摇头。&ot;花生米不懂得战争。他会把你的手脚捆死，让你急出病来。而且你会发现，你没有坦克--至少，没有足够的坦克。在苏联人面前你无处施展，最终甘拜下风。&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