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暖和的篝火旁,我跟阿素聊黄小姐的死因,确实是幼楹那个小鬼干的好事,包括墓穴里不见的小石头,也是幼楹藏的。
我差点跌进黑水河里,还是幼楹干的。
阿素要去林间方便,走的时候拿了一个矿泉水瓶,我开玩笑道:&ldo;要尿瓶子里的话,不如就在这里尿,又没人看你,别像我上次一样,尿出个好歹来,唉,你这个半人半鬼有尿?&rdo;
唰!
一根棍子迎面飞来,我一歪身子,躲过了一场劫。
我们男人吃得多,剩下的野味全是我和卞先生的晚餐了,我吃得津津有味,一念起晋宇,又觉得手中的食物索然无味。
我忍不住挑卞先生的刺,&ldo;喂,你说铁门不是你开的,那谁开的?……等等,该不会又是幼楹那个小鬼?不对不对,幼楹跟小苏是一伙的。&rdo;
卞先生吃着肉,细嚼慢咽,他若有所思地说,&ldo;谁开的已经不重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见到凶手的。&rdo;
这话说得跟屁话一样。
阿素从林间走来,她将矿泉水瓶扔到了我怀里,&ldo;喝了,小鬼头趴在你背上,吸取过你的精气,你的寿命在损失,喝了这个,可以补充回来。&rdo;
&ldo;不是吧,喝你的…,&rdo;我以为是尿,低头一看,瓶子里装满的是红色液体,显然是血,我呆了,&ldo;哪里来的?这什么血?&rdo;
阿素说她提炼了动物身体里的精血,可以给我补一补。
我将信将疑地喝了一点点,这时,阿素捏住瓶子尾部,大力掐开我的嘴,把一瓶血咕噜咕噜地全灌进了我肚子里,味道像…人血,以前切菜切伤了手,把指头放进嘴里吮,自己的血就是这味儿。
也跟上次泡的血浴的味道很相似。
我干呕的时候,阿素捧起我的脸吻了下来,我自己憋死也不敢朝她嘴里呕吐,她与我花式舌吻,只觉得一股清甜蔓延在味蕾上,血腥味儿逐渐消失,我的恶心感没了。
卞先生光吃肉,仿佛看不见我们的亲热。
我不想吐的时候,阿素就放开了我。
&ldo;你不怕我吐你嘴里?你也真够重口味,我喝完血你就来吻我,你不是说不吃肉吗?这血味儿你怎么受得了?&rdo;
&ldo;就怕你吐,所以亲你啊,是血不是肉,不一样的。&rdo;
她浅浅地笑,那张容颜在月色下,清清淡淡。
我欣赏着她的貌美脸蛋,苦恼道:&ldo;这血能补吗?补了好像也没用吧,那个臭小鬼不知不觉又怕我背上来□□气怎么办?&rdo;
阿素拿起我的手腕,拨弄着星月菩提,漫不经心说,&ldo;自从你戴上卞哥的保命符之后,小鬼就没法吸你精气了,除非她愿意自损八百来吸你的精气,这个珠子能庇护你一点,不过小鬼下了决心要动你的话,珠子挡不住,幼楹的确是一个鬼才,别看她小,她在鬼之中所向披靡,你最好跟小苏打好关系,小鬼动不动你,也看小苏了。&rdo;
我笑了笑,&ldo;小苏又不会害我。&rdo;
卞先生用纸巾擦着嘴,插话道:&ldo;那可不一定。&rdo;
阿素也隐晦地说道:&ldo;别太相信谁,我会尽我所能的护住你,你现在似乎快被放弃了,你的危险会越来越多。&rdo;
他们说话常常都是以打边擦球的形式,我叫他们直说,他们却闭口不言。
我对小苏的信任度逐渐在降低,睡前琢磨了过去发生的事,林林总总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微妙,小苏和师父始终在隐瞒我什么,我原先似乎的确是被困在了低世界里,在小静山时无论我去哪里,小苏和师父都会密切关注。
曾经认为小苏是个跟屁虫,现在想来,实际上她是在监视我?
我摸不透每个人,认知走向了混乱,我的怀疑也许会让我更安全一些。
从现在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该保持戒备,在我记忆彻底恢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