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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哪里还能说话？窗玻璃是密封的，听不到声音。&rdo;

&ldo;哦、是没法说话。&rdo;

&ldo;我一眼就认出了会长，因为她戴着茶色的宽檐帽。我再仔细看，浅驼色风衣的领口处，露出了黄红黑相间的几何图案丝巾，所以我确定那就是会长。丝巾是从英国买回来的，苏格兰屋的专卖品。曾经听到会长说起这事，绝对不会看错。&rdo;

&ldo;会长在车厢中看到你了吗？&rdo;

&ldo;看到了，她还对我微笑了呢，我也朝她挥了挥手。特快列车很快发车了，只停了一小会儿。&rdo;

如果八点之前有人看到千谷规子在&ldo;明大前&rdo;车站乘上了下行快车，她的这番话就是胡编乱造。此外，如果有人能够证明她在七点二十分左右并未从千岁乌山到调布站去，她的话便也成为谎言。但是，规子非常幸运，这样的证人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ldo;关东地产&rdo;的董事面色苍白地来见善朗总经理，&ldo;关东产业交通&rdo;的专务和常务接到通知后火速赶来。金融机构&ldo;关东殖产&rdo;，各种商务中介如&ldo;关东福德商事&rdo;，土建业&ldo;关东建设&rdo;的董事也驱车赶到。这些公司统称&ldo;关东山内集团&rdo;，成为山内产业联合体。

独裁者定子会长失踪，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所有的人闻知此事都大惊失色。

&ldo;我们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吧！&rdo;善朗对围拢在办公室的各公司董事们说道。因为善朗是关东山内总业会长的丈夫，所以大家暂先到这儿来集中。

&ldo;如果把事情闹大，举行婚礼的客人们就会察觉发生了大事，那可就麻烦了。而且如果再让媒体嗅出味道，那更是要掀起轩然大波。观丽会馆是专做婚庆业务的，媒体报道此事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rdo;

有的董事建议，秘密地向警方报案。如果是绑票事件，就可以要求在解决之前暂缓报道。

&ldo;向警方报案？还是暂缓一天吧！&rdo;善朗一脸苦闷，深思熟虑似地说道。&ldo;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绑架。如果是绑架，绑匪定会索取赎金，但是现在还没有音讯。一旦有绑匪要挟，我们马上报警。好了，总之再等一天吧。特别是在今早七点二十分左右，财务处的千谷曾在站台上看到会长就在上行特快列车里。这个时间与我开车送会长到府中车站的时间相符，会长应该是从府中车站乘上特快的。&rdo;善朗要求董事们暂先稳定住情绪。

董事们看到善朗的态度，对这位平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上门女婿感到意外。不愧是定子会长的丈夫，老婆都失踪了还如此镇定自若，不能不刮目相看。

在观丽会馆到处为定子会长失踪而慌乱的时候，千谷规子在峭壁前的庭院巡视。今天照常举行婚礼和婚宴。初冬的碧空之下，在神社与教堂完婚的新郎新娘以及家属来宾们正在逍遥漫步。他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观赏着园内奇岩怪石和峭壁。走到&ldo;御朱殿瀑布&rdo;前，新人们手牵手站好，任凭来宾们拍照。

乌鸦没来，它们在白天时不知散居于何处。客人们不知道会长失踪已经使会馆内部惊慌失措。天天都是相同的景象。每年有一千对新人在这里成婚，而同样数量的夫妻又在别处离婚。

规子嘴角泛出微笑，一点点地离开拍照的人群，脚步向峭壁右边踱去。看似漫不经心的散步，渐渐就变成了糙木遮掩的铁门前的徘徊。看上去，她仿佛在低头思索工作方面的事情。

常绿树丛枝繁叶茂，渡过秋天的杂糙已经发黄。规子脚步缓慢，但眼睛却在糙丛中锐利地搜索着。

深夜两点左右，山内善朗出了铁门之后，将雕刻着家徽的钥匙揣丢了，地点只能是这片糙丛。树荫给糙丛投下了阴影，规子若无其事地用鞋尖拨弄着糙丛。那把雕刻着&ldo;青竹三雀&rdo;的七厘米长的钥匙，没能找到。

青竹三雀是两个上杉家族的家徽。当初关东管领山内上杉宪政投奔越后的长尾景虎（后来的谦信）时，宪政将上杉姓氏和关东管领出让给他。从此，越后的上杉家就以青竹三雀作为家徽。然而当上杉景胜从越后迁至会津若松、打完&ldo;关原之战&rdo;之后，由于归属于大阪方面，所以又转封到出羽国的米泽。米泽的上杉家族与仙台的伊达家族结缘，伊达家族也将青竹三雀作为家徽了。也许这段来历没有什么意义。

&ldo;青竹三雀，是山内上杉家族的家徽。我把刻有这种家徽的钥匙交给你，你要维护山内家族的尊严。&rdo;定子说完这番话，将铁门钥匙交给了善朗。规子曾听善朗说过此事。定子是想让无能的丈夫为了一个家徽而奋发向上吗？镶嵌了青竹三雀的钥匙是没能在糙丛中找到。

那就另找时间再来。在这里转悠的时间太长会显得不太正常，别人会心生疑团。规子开始往回走，却看到善朗朝这边走来，似乎也是来找钥匙的。会长失踪后，关东山内产业集团的董事们全都跑来了，他居然能抽身出来。他也分外担心钥匙的事情，脚步匆匆就是明证。他为什么不掩饰一点儿呢？

规子走近善朗。看到规子，善朗惊诧地止住了脚步。规子笑容满面地鞠躬。&ldo;天气真好！总经理。&rdo;她大声地问候着。

&ldo;啊，是、是啊。&rdo;善朗结结巴巴地回答。

&ldo;天气好，客人们也高兴。你看，他们在阳光下为瀑布前的新人们拍照呢！孩子们也玩得兴高采烈。&rdo;

孩子们跑到这边笑着叫着，四处欢蹦乱跳。

规子走到与善朗并肩时低下头，小声报告。&ldo;钥匙没找到。&rdo;善朗倒吸一口冷气。&ldo;你如果想找钥匙，最好以后再说。我刚刚去过那里，你再去会被怀疑的。&rdo;

&ldo;……&rdo;

&ldo;董事会怎么样了？&rdo;

&ldo;嗯……都觉得会长失踪与绑票有关，所以多数人主张报警。我制止了，让他们等到明天。&rdo;善朗也小声回答。

&ldo;不错，干得好。这样就可以争取到今晚的时间。&rdo;

他俩边走边说，看到的人会以为他们在谈业务。

&ldo;趁今晚一定要把保险柜取出来。&rdo;压低的嗓音。

午夜一点钟左右，善朗与规子进入模拟岩石支架室。善朗命令值班员警戒大门，下属公司的董事们住在婚宴会场的三间日式客厅里，善朗特意指示安排了朝向正面的房间。十一点半之前他们吃吃喝喝，也算夜宵，现在都已经进入梦乡。值班员和厨师们也都疲劳不堪，沉沉入睡。

四个保险柜装在两个纸箱中，放在盖着的洞穴旁边。手电光柱照出了二十三个小时之前的情景。虽然异样，却无异常。两人各提一只保险柜，一次就能运出去。

&ldo;纸箱怎么办？&rdo;善朗小声问规子。

&ldo;以后再找机会处理。扔进厨房的炉子里烧掉就没事了，空纸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rdo;

&ldo;可是，这里面出现纸箱也不正常吧？&rdo;

&ldo;没有人能进来，不要紧的。先那样放着吧！&rdo;小声说话也会产生微弱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