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徐子日一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所以这话我在肚子里憋了两天了。但大家规定说都要带家属的,我也想将徐子睿正式介绍给大家。这其中,我带了点私心。
虽然我和他是契约情侣,可是我已经分不清我们是真的恋爱,还是假的交往了。我觉得徐子睿是喜欢我的,可是有时候又会担心,他对我的那些亲密举动,到底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在履行《交往合同》义务。毕竟,他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我。女生对没有给出自己承诺的对象,总会有些患得患失。
对大家正式公布我们的关系,仿佛让越多的人知道,我就会对我们的感情越确定一些。
徐子睿看见我眼中满满的期待,终于点了头:“好。”
“耶!”我开心地几乎跳起来。
徐子睿有些头疼得看着我:“穿厚点的裤子。”
我皱着鼻子,嗔他:“那段记忆格式化。”
大冰山到现在还没忘记我高中时初学滑雪的糗事。高中那会,我学滑雪,嫌厚重的滑雪服臃肿,不穿滑雪装备,将完整无缺的牛仔裤硬生生摔成了千疮百孔的破烂王。当初,徐子聪和我妹两个初中生在我和徐子睿身旁,捂着嘴大笑,说我是高级服装设计师,只需要滑个雪,就能分分钟变换牛仔裤的款型。
我在运动方面实在是没天分,最后,还是徐子睿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带着我,我才慢慢学会了滑雪。
他牵起我手的时候,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只记得当时,我心脏跳得急切,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摔倒,还是因为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牵着我的手。
想起当初他教我滑雪酷酷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失神。虽然他的脸很臭,但还是很耐心的,我这么笨,他还是教会我了。
“回魂!”徐子睿无奈地敲敲我的头。
我醒过神来,对着他咧嘴一笑,怕他再提我当年的窘事,连忙转移话题:“徐子睿,你看今天夜色真美。虽然没有月亮,但满天星辰呢。给我讲个故事吧。”
前段时间,因为奖学金的事情,我消极异常。徐子睿会偶尔在QQ或手机上发些小故事,给我看。
傲娇如他,虽然说不出甜言蜜语,但会通过这种方式哄我。
徐子睿牵着我的手,看了看沁苑篮球场旁被冬风吹得森然直响的竹林,点头道:“好。”
见他答应,我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催促:“快点,快点。”
徐子睿看我急切,嘴角轻牵,却是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来。此刻的徐子睿,有点坏坏的感觉,往日的冷凌和肃然全然消失不见。这样的徐子睿,生动许多。
徐子睿沉思默想了半刻,缓缓开口道:“从前,有两姐妹,她们的母亲去世了。在母亲的葬礼上,妹妹看到了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妹妹对男人一见钟情。不久,姐姐就死了。请问为什么?考考你的智商。”
我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笑道:“这个简单。答案是:妹妹把姐姐给杀了。因为她想在姐姐的葬礼上再见那个英俊男人一次。”
联邦调查局测试人心理变态的问题。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没有几把刷子,我岂能叫超级无敌百科全书。
问这么变态的问题,大冰山也够变态的。
可我回答出了问题,虽然佐证了我的智慧,却同时也证明了我很变态。好像是两难啊,回答也错,不回答也错。
难怪,大冰山嘴角会扯出那个意味不明的笑。
徐子睿见我得意,有些忍俊不禁,但似乎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高冷神形象,还是生生忍住了笑意:“第二个。某夜黑风高的晚上,有个男人走路回家,经过一条巷子时,他听到‘唰唰唰’的声音……”
我从来没发现大冰山描绘起诡异的场景来,会这么生动。他还有多少不为我所熟知的东西?我全部神智都被他的故事攫住,牙齿不觉咬了咬微凉的唇,因为心里害怕,下意识地掖了掖身上的衣服,徐子睿接着道:“他觉得奇怪便停下来,随即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老婆婆在扫地。他以为是一般扫街的清洁工,所以没在意就离开了。他只是有点纳闷,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有人做清洁。第二天,报纸上报道杀人案件。报道上说昨晚有个老婆婆杀了人,作案时间地点刚好跟他所见吻合。他撞见了杀人不久后的老婆婆。但是,当时他并没有看到尸体。问题是,当时老婆婆将尸体藏在哪里?”
徐子睿破天荒地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而且还说得如此声情并茂,惊得我差点掉了下巴。此刻,无星无月,四周漆黑,阵阵阴风又将背后的竹林吹得哗哗作响,我一时毛骨悚然,于是将徐子睿的胳膊搂得更紧,我故作镇定地回答:“那个老婆婆,把尸体放在了垃圾箱里。”
徐子睿肃穆地摇头:“那里没有垃圾箱。”
“那难道,老婆婆跟香港喜剧片里一样,把尸体贴在了阴暗角落的墙上?”我开始天马行空地进行哥德巴赫大猜想。
徐子睿敲我的头:“好好猜。”
我猜了好几个,都不对。
“徐子睿,告诉我正确答案。我猜不出来了。”我没耐心了。
“确定要听?”徐子睿认真看我。
我抱紧他的胳膊,又害怕又期待地哆嗦:“必须要听。我又不是胆小鬼。”
徐子睿见我哆嗦个不停,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随后搂了搂我的肩道:“改日再说。”
我当然不依了:“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快点说啦。”
徐子睿见我坚持,忽地俯身,诡异地对我说道:“唰!唰!唰!老婆婆倒提尸体,拿着人肉拖把……扫地。”
“啊!”
好恐怖!我大叫一声,一个猴子上树,就跳到了徐子睿身上,四肢并用,死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