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杭杰点了下头,抽出了自己的手,再次问道:“简先生,你没有去度蜜月,怎么会在这里?”
简流芳看出来这个看起来干净斯文的男人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如果他不回答对方的问题,估计对方是不会告诉他有关季右图的信息。
“婚礼取消,所以没有蜜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季右图又在哪里了?”
杭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露出一个不太真心地笑来,“婚礼取消?简先生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以及季董的行踪,我暂没有办法告诉你。”
简流芳挑眉,压下蠢蠢欲动的怒气,在一个失忆症患者面前掐断他找回记忆的线索,那必须有做好面对他深渊一般的怒气的准备。
他看着杭杰说完这些话,便开了他家邻居的院门,然后主屋的灯亮起,过了不久,又关了灯,锁了院门提着一个袋子出来。
“这是你家?”简流芳忍不住问。
杭杰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简先生似乎真的能拿任何事来开玩笑,这是季董家,从简先生出生一起做了十八年邻居,你不会说是已经忘了吧。”
“你说什么?”季右图和他做了十八年的邻居?简流芳简直有些“死机”了。
杭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惊讶很可笑,于是闭口不言,无论简流芳怎么问他,他都不发一语,如来时那般,开着车子离开。
简流芳顾不得生气,跳上车,让蒋清朗追着对方。
杭杰的车开得不快,似乎就怕简流芳跟不上,在穿过了半个灯火璀璨的城市后,最后停在一幢高楼前。
红心白十字的标志,和不远处亮着灯光的“急诊”二字,杭杰的目的地是医院。
蒋清朗停了下车,和简流芳一起从车上下来。
他撞了撞流芳的肩膀,小心道:“怎么来了这里?”
眼前的医院一点也不陌生,就是今早简流芳才出来的医院。
简流芳顾不得追究其中的巧合,跟着杭杰往医院里走。
杭杰没有一丝阻止他的意思,进了住院部,按了电梯,刷卡按下十五楼,简流芳对医院并不了解,但是也听说过,这家医院的住院部十二楼以上是不对外开放的区域。
电梯升到十五楼的时间飞快,越接近真相,简流芳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心烦意乱,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症状,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这段短短的时间,让他憋闷得难受。
伸手扯松了领口,他也没有觉得好些。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顾不得打量四周的环境,简流芳跟着杭杰进了一间病房,隔着一大块玻璃,可以看到另一间病房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沉睡着。
“季右图!”
简流芳飞快走近那块玻璃,一双眼睛盯着床上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时经多年,季右图由记忆中的少年,长成了眼前的大男人,眉眼间长开了,少年的稚嫩被凌厉取代,不变的是脸上的苍白,与紧皱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