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唇色乌黑:“你还是怨我,怪我监视你,囚禁你,是不是。”王妃伸手给他掖好被子:“别说了,好好休息吧,我也得回去了。”王爷拉住她的手:“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面,我已伤成这般,你也无所谓?你心里到底装着谁,我迟早有一天会查出来的……就算我查不了,柏儿也可以查。”
王妃变了脸色:“你要告诉柏儿,这是你我的事,何必牵连孩子。”王爷笑道:“他母妃心里有人,冷淡他父王,他作为孩子,怎么可以置之度外,怎么,你怕影响你们母子情深?”
王妃冷冷一笑:“随你。”说罢起身就走。王爷想抓她,但抓不到,又瘫倒在床上。气的叫来丫鬟:“叫柏儿来。”丫鬟领命带了小王子来,小王爷走到床榻边:“父王好些了没,王爷爷很是担心你的伤势。”
八王爷微微一笑:“柏儿,是祯国那姓马的大将伤我,你一定要给我报仇,你王爷爷的王位,你一定要给我拿到,否则就别当我儿子。还有一事,你母妃根本就不在意父王,她心里有人,父王一直调查,奈何查不到线索,只好把你母妃囚禁在屋内,封锁了她的院子,以免她做出对不起你父王的事,等你父王我走后,你继续封锁住她的院子,不准她还有她那丫头凌柔和外界通信,切记,这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父王办到,否则,我做鬼也不会安生的。”
小王子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父王的话,儿臣记住了,父王好好休息,伤一定会好的。”王爷摇摇头,挥手让他离去。
小王子出了来,走到花园,见一蜜蜂在那花上嗡嗡嗡的飞的吵闹,从腰间取出自己的小弓箭,一箭射了过去,那箭穿透蜜蜂的身子,一箭盯在墙上。
他只有六岁多,箭法却已十分了得,虽然无法用大人的弓箭,但他命人给特制的小弓箭,一样不比大人的弓箭差。加上他射箭的准确度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几乎一箭便可要了小动物性命。王府的人都说,等小王子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神箭手。
没几天,八王爷的伤势恶化,薨了。
且说大壮这边,虽杀了赵国八王爷,但这一仗也是败的彻底,军心更是惶恐不安,夜半时分,有几个士兵在军营里烧纸钱,拜祭赵雪儿,他们说自从鞭打赵雪儿之后,便有时疫流行,接着大败于赵军。这一定是冤屈,大大的冤屈。这赵雪儿不是妖妇,是圣女,是大家错怪了她,所以她才怪罪我们,才责罚我们。此流言开始只在几个烧纸钱的士兵中流传,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军营每晚都有人烧纸钱,还叩拜半天,甚至有人去赵雪儿鞭打的地方,一直跪着磕头,一时,大家伙都祈求圣女赵雪儿能宽恕他们,保佑他们,不要再怪罪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妖妇赵雪儿一下子变成了百万大军心中的圣女,每天晚上,有无数的将士给她烧纸,磕头,甚至念经。
还有士兵一起筹集钱财,要去北疆河给赵雪儿立雕像,说她是北疆圣女,是保佑北疆的女神。亵渎女神,就会被天神责罚,会得时疫,会战败。雕像几天内就修造了一座。不管北疆的士兵还是老百姓都纷纷来雕像前参拜,祈求女神赵雪儿能保佑他们远离时疫,驱除赵军,并宽宥他们的罪过。
北疆女神赵雪儿一时风靡祯国,不多时,此事便传到了朝堂皇帝耳中,皇帝想到这淫、妇先是勾搭自己的将军丢下作战的十几万兄弟在先,后是割伤朝廷的将军在后,此等妖妇,是他传下旨意,施以鞭刑,甚至连墓碑都不准有,挫骨扬灰于北疆河,以稳固军心,甚至劝诫那些再有此心的女子。
没成想,这妖妇竟然活生生变成了北疆女神。这响亮的耳光打的皇帝脸疼。他再下十次圣旨,也无法改变北疆老百姓的心。
皇帝大怒,觉得有失颜面,更不想看到北疆的战事需要一个自己口中的妖妇来庇佑,百万雄师的祯国难道需要一个淫、妇才能赶走鞑子吗,当真可笑。
皇帝立刻下了一个决定:御驾亲征。
若是时疫真的是什么女神怪罪,那他这九五之尊的神气还压不住这所谓女神的邪气吗,二来,他定要让北疆战士知道,能取得胜利的是靠他这个姓祯的皇上,而不是他口中那个淫、妇。
且说少文睁开眼时,见面前是一个婆婆,少文只觉咽喉干痛,说不出话来,那婆婆笑道:“别说话,先喝几口热水。”扶着少文喝了。少文打量周围一圈,入眼皆是墙壁,一旁有一个破桌子,放着一些米袋,蔬菜之类的,似一般农户之家。便嘶哑着嗓子道:“这是哪?”
那婆婆又给她倒了一碗水,喂给她喝:“这是我家,我看见你晕倒在路旁,便把你拉屋里来了,你睡了好几天了,身子还在发热。”少文确实感觉头晕:“我这是怎么了,只记得我骑着马一直跑啊跑,请问婆婆,这里离北营多远?”
婆婆道:“这离军营一百多里地呢,再往前走个二十里地,都可以出北疆城了。”说着摸摸少文的额头,见还发热的很,便道:“无事,虽然这时疫闹得大伙人心惶惶的,但我见也未必有传言的那般厉害,不过就是一些小热罢了。”
少文本发着呆,一听时疫二字,不禁提起了心:“我也染上了时疫?”婆婆道:“这时疫听说是女神赵雪儿惩罚我们这些俗人的,哎,好好一个姑娘,竟活活被那些将士们打死了。什么女神不女神的,人都死了,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哪怕立十个百个雕像,也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