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仿佛没听见秦氏的话,他又尝了口汤羹。
当时在去登州的船上,陆晋的人伪装水匪想要他的命,而今他不过是要了陆晋的一条胳膊而已,他的母亲就来这样逼迫为难他,真是可笑。
气急了,陆珩反倒什么都不想说了:&ldo;母亲说的什么浑话,儿子听不懂,想来二叔总会寻到真凶的,与我有何干系,&rdo;他冷冷地道:&ldo;母亲且放心待着,二房的人不会去找您的,也妨碍不到您和妹妹。&rdo;
秦氏被气了个仰倒,她指着陆珩的鼻子骂了一通,可陆珩半点反应都没有,她知道陆珩不会听她的。
于是,秦氏又使出她惯用的一招儿,她把书案上放着的汤碗给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响儿,碎瓷片砰溅了一地。
这之后,秦氏又有点害怕了,她扯着裙子就跑了。
桑桑在旁边看的一头黑线,好像秦氏来来去去就这两招儿,秦氏明知道陆珩不会答应,还要过来撩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算了,桑桑想她理解不了秦氏的脑回路。
现在重要的是陆珩,他应该又伤心了。
桑桑刚要说她去收拾,就瞧见了陆珩手背上一道刚刚刮破的伤痕,现在已经流血了,她连忙道:&ldo;世子,你没事吧?&rdo;
想来这应该是方才弹起来的碎瓷片割伤的,秦氏这次作妖又成功了。
陆珩的面色依旧,看不出来什么:&ldo;无事。&rdo;
桑桑提起裙摆:&ldo;世子,你先等一会儿,桑桑去取药来,&rdo;药箱一般放在外间的柜子里,她得去找找然后给陆珩上药,毕竟这么不光彩的事陆珩也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桑桑去外间了,陆珩看着手背上的伤默然无语,他的唇角微勾,是一抹嘲讽的笑意,从前他还会为秦氏伤心,现在却只觉疲累。
书案上摆着的公文都被洒了的汤羹给溅湿了,陆珩把公文拿过一旁,然后就发现了搁着的书信,他想起之前忙着公文把这书信给忘了,然后便展开信封读了起来,可越读他的面色越冷。
桑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陆珩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意思,她心里咯噔一声,刚才陆珩还没这么生气呢。
桑桑小心地走过去,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见陆珩把信放进信封里,难道是因为那封信?
桑桑的声音越发温柔了,她把伤药和纱布放在一旁:&ldo;世子,桑桑帮你上药吧。&rdo;
陆珩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坐在那儿。
桑桑也不敢吭声,她小心地把伤药涂在陆珩的伤口上,好在这次只是轻轻地划了一道,伤的并不怎么深,而且也不像上次那般进了碎瓷片。
这伤口处理的还算轻松,桑桑都处理完后给陆珩包上了纱布:&ldo;好了,世子。&rdo;
桑桑直起身子:&ldo;世子,您要不回屋换件衣裳,桑桑把这儿收拾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