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强撑着气势道:&ldo;你要做什么?&rdo;他的声音加大,却透着一股子软弱:&ldo;这丫头不过是个婢女而已,你难道要因为她为难我,我父亲和兄长不会放过你的。&rdo;
陆珩上前了一步,挑唇笑了下:&ldo;哦,是吗?&rdo;
还没等陆承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已经飞了出去,轰然倒在后面的屏风上,巨大的疼痛袭来,陆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陆珩踢了陆承一脚,陆承咳嗽了好一会儿,他想要直起身,可那条被踢中的腿却没有丝毫力气,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他尖叫出声:&ldo;我的腿,我的腿……&rdo;
陆珩俯下身,他看着陆承笑了下:&ldo;你不是说我是个残废吗,如今就叫你尝尝这滋味儿如何?&rdo;
陆承喃喃道:&ldo;陆珩,你疯了,&rdo;他咆哮出声:&ldo;你把我害成这样,我父兄不会放过你的!&rdo;
陆承满脸是汗,不只是巨大的疼痛,更多的是恐惧,他怕自己真的会残废,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是他不敢想象的噩梦。
陆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承。
陆承喃喃道:&ldo;陆珩,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这事就算说给一向疼爱你的祖母,她也不会再帮你的,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rdo;
陆珩眉眼冷寂,像是地狱来的修罗:&ldo;陆承,我是不是个疯子,难道时间久了,你竟不记得了吗?&rdo;
是了,是陆珩重病太久,醒来后又以残废的形象示人,他才忘了从前的陆珩,那是个什么事都敢做出来的陆珩,那真的是个疯子。
陆承不敢再说话了,他怕陆珩再废了他另一条腿,他一面后退,一面流了满身的冷汗,他要去找大夫,对,他要去找大夫。
眼见着陆承如丧家之犬一样往后退,陆珩才压下眼底的戾气,他唤来十安:&ldo;十安,去,把他扔回二房去。&rdo;
十安面色为难,但还是应是,他心知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待十安把陆承带走后,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陆珩回过身,看着桑桑:&ldo;走吧。&rdo;
桑桑还没有反应过来场间的变故,她愣愣地道:&ldo;我没有力气……&rdo;那药的后劲儿太大。
下一瞬,陆珩将桑桑抱在了怀中,怀中人轻的像一片羽毛,他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大步往外走。
陆珩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强大,仿佛在这一方怀抱里她就什么都不会再怕了一般,桑桑想起方才修罗一般的陆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珩。
桑桑闭上眼睛,毫无防备的躺在陆珩怀里,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也不知道那丫鬟给桑桑用的什么蒙汗药,她浑身酸软无力,在宝珠的帮助下洗漱过后竟然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宝珠听见桑桑醒来的动静连忙迎上来:&ldo;可算醒了,&rdo;她把眼泪咽了回去,桑桑这般遭遇,她还是不要多说什么为好。
桑桑的嗓子干涩,好半晌才出声:&ldo;宝珠,世子呢?&rdo;
陆珩把她放下后就走了,想来应该是去二房了,就算他是未来的皇帝,可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么强大,他废了陆承的腿,不定要怎么样呢。
宝珠叹了口气:&ldo;院儿里还没得到消息呢,不过世子一定能平安而退的。&rdo;
正说话间,槅扇响起&ldo;吱呀&rdo;的声音,原来是十安过来送药:&ldo;这是世子特意吩咐我的,我特意盯着药童熬的,一点都没差火候。&rdo;
十安很是愧疚,若不是今天是他把贺礼忘在马车上,就不必劳烦桑桑去取了,更不必遭受如此无妄之灾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熬药了。
桑桑见了十安很是吃惊:&ldo;世子是自己过去二房的?&rdo;
十安把药放下:&ldo;世子不叫我跟着,&rdo;说罢,他安慰桑桑:&ldo;世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rdo;世子什么都能办到。
宝珠心思玲珑,也瞧出来十安是有话和桑桑说,她借口说出去煮茶离了屋子,然后把槅扇关的严实。
桑桑的头还有些痛,她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又含了梅子糖。
桑桑问起陆珩的腿:&ldo;世子的腿?&rdo;顿了顿又道:&ldo;是不是好了有段时间了,今日之事于他无碍吧。&rdo;
她也不笨,事后一想便清楚了,陆珩的腿好了,却没有宣之于众,定然是有他的筹谋在,可今次因她提前暴露了,她会不会扰乱陆珩的计策?
桑桑的面色还有些白,她的秀眉微蹙,看着可怜极了。
十安见了就叹了口气,他想起世子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世子是把桑桑放在心上的,他也就没有隐瞒道:&ldo;世子的腿确实已经好了有些日子了。&rdo;
&ldo;不过世子一直没叫我透露给旁人,你也在府上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心中也有数,现在咱们世子身边可以说是危机四伏,&rdo;十安道。
&ldo;府里头,就只老夫人还向着世子,要不然这世子之位早拱手让人了,至于二房那一伙人更不必提了,他们全都虎视眈眈地要夺这世子之位,咱们世子更要小心了。&rdo;
梅子糖在口中转了几转,一股子甜味蔓延开来,桑桑听明白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陆珩自身还没有强大到不惧怕任何人的地步,所以他要示弱,他假装一个残疾示弱,让二房诸人掉以轻心,他才好从中筹谋,做事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