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书中陆珩称帝后祭拜过原主,有几分感恩,可那是建立在他身子已经好全的基础上,眼下他还需要药引,不用范老夫人,他自己就不会放她走的。
所以说,桑桑才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她若是当面求陆珩放她走,那结局定然是陆珩亲自把她关回偏院,到那时陆珩连那一丝的感恩之情也没有了。
十安看见桑桑这般病弱模样,又想起世子服下的一碗碗药里都是她的血,桑桑这般瘦弱,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血,他想想就觉得骨头缝儿冷。
十安绷紧的脸放松下来:&ldo;你多穿些衣裳,外面冷,&rdo;他有些可怜桑桑。
到陆珩的正房不远,走得半晌时间也便到了,十安把她领到了屋里:&ldo;世子,奴才带桑桑过来了。&rdo;
桑桑知道陆珩的脾气秉性,所以进屋后哪里也不敢看,只是乖顺地跪在地上,露出一段纤白的脖颈:&ldo;桑桑拜见世子。&rdo;
陆珩语气淡淡:&ldo;起来吧。&rdo;
桑桑闻言站起身子,她才瞧见陆珩是坐在椅子上的,方才陆珩在外头赏雪的时候也是坐在廊下,她忽然想起来,陆珩现在双腿有疾,站不起来,相当于是个残废!
按照书中的时间线,陆珩现在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当初他昏睡不醒的诱因是腿骨被射了个对穿,现在腿也没有恢复好,只能坐轮椅,不过这只是短暂的,好好修养几个月就好了。
还没等陆珩问话,外面就传来喧闹声,桑桑听的分明,应该是范老夫人派来找她的人,她有些紧张,陆珩不会就这么把她交出去吧。
桑桑抬眼看着陆珩,他眉眼俊秀,肤色白皙的几欲透明,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掩盖不了他的绝世风姿。
桑桑不禁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书中迷倒万千少女的男主,生的实在是好,比现代那些明星还要好看不少。
好在,陆珩并没有把桑桑交出去,他吩咐十安:&ldo;出去把他们打发走。&rdo;
十安有些踌躇:&ldo;世子,用什么由头啊,&rdo;这可是范老夫人的人。
陆珩冷冷道:&ldo;什么时候我做事还需要理由了。&rdo;
十安心中一凛,陆珩躺了一年了,久不服侍,他几乎忘了陆珩的性子了,然后就出去按陆珩的吩咐办事了。
过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院子里就恢复了安静,十安回来复命。
陆珩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桑桑的身上,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桑桑纤白的脖颈,那脖颈上隐约几分血红的痕迹,他想起了那股熟悉的血液的味道,然后沉声道:&ldo;我方才已经知晓了,你的血是我的药引。&rdo;
陆珩话音刚落,就继续道:&ldo;我曾听闻过以人血为药引之事,没想到如今竟然亲身体会了下,&rdo;他想起了药汁中那股殊异的味道,原来就是她的血的味道。
桑桑愣在了原地,然后才叹道,不愧是男主,不愧是后期以冷血著称的帝王,现在就表现出几分了。
陆珩眉梢微挑:&ldo;我并非良善之人,如今我需你的血,&rdo;换而言之,他不会放走她。
桑桑跪下来:&ldo;世子,奴婢前来并非为了此事。&rdo;
&ldo;哦,那是为了什么,&rdo;陆珩忽然生出了几分兴趣。
&ldo;奴婢想跟在世子身边,做世子的丫鬟,&rdo;桑桑一字一句道。
十安很是好奇,他还以为这小丫鬟是来求情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做世子的丫鬟,他看着桑桑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桑桑的心跳的有些快:&ldo;奴婢是您的药引,自然是跟在您身边为好,若是日后有人想谋害您,第一个便可以通过桑桑来害您,&rdo;毕竟唯一能治好陆珩的病的就是她的血。
陆珩眉目一敛,他先前不知道药引的事,如今听桑桑一说确实如此。
陆珩的手指轻轻瞧着轮椅上的木柄:&ldo;还有呢?&rdo;
桑桑苦笑一下,果然瞒不住陆珩,在这样聪明的人面前是不能说假话的,她期期艾艾地道:&ldo;奴婢不想一辈子待在偏院里,做您的丫鬟,奴婢能自由些。&rdo;
说话最重要便是半真半假,成了陆珩的丫鬟确实会自由些,可她真正的目的还另有其他,她想凭此而逃走。
没错,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一直被范老夫人管辖,她会像原主一样被囚禁在偏院里一辈子。
可若是跟在陆珩身边做他的丫鬟,至少陆珩不会囚禁她,那么说不定就会有机会逃走,这也是桑桑最开始的打算,也是唯一的可能。
陆珩一听桑桑的话便明白了,他知道自家祖母的性子,是当真能做出来囚禁桑桑一辈子的事,他看着桑桑,这丫鬟倒是个聪明的。
可这事,到底还要细细说来,陆珩颔首:&ldo;我知道了,&rdo;他说着吩咐十安:&ldo;十安,带她去厢房。&rdo;
桑桑小嘴微张,她的手不自觉地握起,陆珩这意思便是留下她了?
可下一瞬,陆珩却道:&ldo;先叫她住下,明日再说。&rdo;
桑桑的心又落在地上,忽然间经历大喜大悲,谁也受不住,她猜陆珩是要同范老夫人商量一下。
毕竟现在陆珩只是名义上的世子,府上几股势力掺杂,他还不是日后那个说一不二的帝王,还要再成长几年才能做主。
十安应诺,然后领着桑桑回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