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望着对面女孩子勾起的嘴角和那一双笑眼,他垂下头,喝了口咖啡,&ldo;有机会的话,会的。&rdo;
&ldo;方便的话,我明晚八点左右来你这里拿蛋糕,可以吗?&rdo;梁安歉疚地道,&ldo;我明天白天有事要忙,一直到晚上才能有空。&rdo;
池以歌思索了一下:&ldo;没关系,这几天我都是这个时间左右关店,不过您要是实在抽不出时间的话,我让外卖员送到您那里,也是可以的。&rdo;
&ldo;这就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过来拿。&rdo;梁安笑道,他站起身,将手边的书合起来,放回墙角的书架上,&ldo;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rdo;
&ldo;梁先生慢走。&rdo;
等梁安走出店门,池以歌才起身把桌上的盘子收起来,放进洗碗机里,方晓楠擦了桌子,八卦地凑到池以歌身边问道:&ldo;以歌姐,刚刚这人是谁啊。&rdo;
&ldo;来找我定蛋糕的啊。&rdo;池以歌漫不经心地答。
方晓楠吸了吸鼻子,斩钉截铁地道:&ldo;才没有那么简单呢,他坐在这里等了都快有一个钟头了都,要订蛋糕的话,街上那么多蛋糕店,换哪家不行,怎么可能白白等那么久,肯定是另有所图!&rdo;
池以歌无奈道:&ldo;怎么,人家是老顾客了,就不能是图你老板我做甜点的手艺好么。&rdo;
老顾客?方晓楠愣了一下,这人长得不差,她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在她不在店里的时候,以歌姐自己接待的?
算了算了,她甩了甩脑袋,凑在池以歌耳边道:&ldo;要我说呀,没准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买蛋糕是假,看上了老板你才是真呢。&rdo;
&ldo;又胡说。&rdo;池以歌道,&ldo;人家的蛋糕就是特意给他心上人定的,你就不要瞎想了。&rdo;
更何况梁先生从始至终连她的姓名都没问过,她自问还没自恋到这个份上。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方晓楠拍了拍胸口,&ldo;不然万一让你给外边的大尾巴狼叼了去,我可怎么跟季哥交代啊。&rdo;
季铮?池以歌眯了眯眼,随手抄起一把小叉子对准方晓楠:&ldo;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个小间谍,说,究竟收了他什么好处!&rdo;
方晓楠惊觉说漏了嘴,她连忙捂着嘴,讪笑着往厨房外走,&ldo;以歌姐我什么也没说我先走啦。&rdo;
&ldo;回来,你给我站住!&rdo;
季铮还不知道在池以歌的威逼利诱下,自己贿赂方晓楠的事已经败露,他将车停在金丹小区c栋楼下,从车窗向上看去,视线停留在六楼的位置。
六楼的窗口黑逡逡的,随着住户的被害,屋子上了封条,禁止无关人员进入,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有许望芝生前养在窗台上的吊兰,还有一点翠绿的生机。
那个夜里,凶手站在窗前,距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就是许望芝的尸体,而他站在这里,目送以歌走远,那个时候,这个手法严谨而缜密的凶手,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季铮在车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下车找到了金丹小区的物业,在出示过证件后,他拿到了一把601室的钥匙。
许望芝的房间朝向朝北,房租会相对便宜是不假,同时阳光很难晒进屋里,在长久的雨天过后,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种发霉的气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可以看得出来,许望芝的生活条件并不宽裕,房间里的家具应该是房东留下来的老家具了,衣柜是最简单的拼接款,季铮打开衣柜看了看,里边的衣服整齐地按照季节区分挂放,是很简单的款式,和她被害当天所穿的纱裙相比,其价格恐怕只有那一身的零头。
他站在许望芝的梳妆台前,坐下去的时候,木椅发出嘎吱一声,季铮起身看了看,才发现那把木椅早就已经与椅身脱节,看上去离散架就差了临门一脚。
比起这把破旧的椅子,许望芝梳妆台上的东西就值得琢磨多了。
亚克力的小架子陈列着各式化妆品,季铮拿起来看了看,这些东西大部分只是刚刚开封,或者没用过几次,应该是近期新购入的。
季铮打开边柜上放护肤品的小匣子,里边放着的是一些不同种类的面膜,他往里翻了翻,从最靠里的位置抽出一本贴着卡通贴纸的小本子。
他随手翻了一下,是许望芝的手账本。
季铮:没记错的话,他记得宋锋临走前还特意让新进局里实习的警员把屋里重要的东西都搬回警局细看,而他们居然把这本本子给落下了?
季铮在心里冷面无情地给这帮人打了个大大的&ldo;f&rdo;。
他找了把&ldo;健全&rdo;的椅子坐下,打开了许望芝的手账本,这本手账做得很精致,日期是从她进入现在工作的公司开始,除了文字记录,上面还配了她自己手绘的图案,除了工作上遇到的种种事情,连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也没有放过。
这样类似于&ldo;日记&rdo;般的记录,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前。
许望芝在那一个礼拜中断了记录,等她在开始写手账的时候,语气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ldo;我没有想到,之前出去团建的时候遇见的小哥哥,居然正好跟我在一个城市生活,这真是我这大半年里最幸运的事。&rdo;
&ldo;开心,又遇见他了,真奇怪,原本我是不喜欢抹茶口味的奶茶的,可是他递给我的,好像连味道也变得不一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