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六月回到B市开始自己的新人生以后,他就做好了被那些所谓的世家豪门调查的准备。
但实际上他也并没有多大的担心。
按照顾帆函的说法,他们两个人的血缘关系一直被藏得好好的,除了顾帆函的那些忠实下属,没有谁会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
除了顾六月的身高,模样,还有他显露的一些爱好以后,那些人什么都查不到。
当初顾六月的死在B市并没有掀出多大的风浪来,电视台的报道也未给出死者的正面,所以认识顾六月并知道他不幸“死亡”的也人并不多。
加上工作及生活环境的改变,会碰到“死去的”顾六月,然后惊讶的问他有关那起车祸的事的人的几率可以说是非常的低。
而在B市的这个上流圈子里,没能力查到什么的聪明点也会早早收手,可能有能力查到什么的却也不一定会把顾六月放在眼里。
木家和安家当然是例外,因为安柘远的缘故,安苏也算是比较了解顾六月。
但是有安柘远在,加上顾六月确实不会对他们安家造成威胁,安苏在查到一些所谓的基本资料之后也就罢了手。
但木家毕竟不一样,顾六月和安柘远是朋友,和木笙却曾是情人。
木家的人虽多是风流,却也意外出过那么一两个情种。
而木笙,当初虽说是和顾六月分了手,却也是黯然神伤了好一阵子,在顾六月“不幸身亡”后更是大病一场。
由此可见,顾六月于木笙而言,不可谓之不重要。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谁也无法去和死人相比较。
顾六月和木笙分手时,对方只是处于倦怠期,还保留着对他的较深情意。
在顾六月车祸“亡故”后,顾六月俨然永远的留在了木笙的记忆里,是木笙心头的一抹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这也是让木老爷子后悔过的地方,他当初就应该等木笙再厌倦顾六月时再出手。
那时顾六月就是木笙衣服上的饭粒子,胸口上的蚊子血,即使死去也不会让木笙有太多的感伤。
可后悔有什么用,木笙病都病过了,那个他讨厌的顾六月也死在了最美好的年华里,老爷子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可是如今,一个和那个死去的顾六月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又出现在了B市,出现在了木家,出现在了木笙和他的面前。
即使这个顾六月不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而总是微笑着脸。却也让他感到危险,疑惑,且愤怒。
尤其,是在他就算动用所有势力也只能查到顾六月的一点皮毛后,他更加感到不安,越发想要拨开这个年轻人后面笼着的层层迷雾。
究竟现在的顾六月和车祸死掉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究竟顾六月出现在B市是要干些什么?
木老爷子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为了木笙,为了木家,更为了他自己。
所以,在查不出顾六月真实身份后的木老爷子选择了正面出击。
他要到湖蓝海景,试一试这个所谓的新贵,令他无比讨厌的男人的深浅高低!
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木老爷子终于用自己的手杖敲响了暂时属于顾六月的那扇房间大门。
B市虽说不大,风景却不错,在湖蓝海景的总统套房里住着,更觉风光独好。
除了疾风的事务有些烦琐,聚会上的那些男男女女有些过于热情以外,顾六月的生活倒也算平平静静,没有什么不相干的人会来打扰。
但是他的生活总不可能会永远这么平静。
比如说,今天。
明明是适合外出采风的好天气,只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他却不得不从一大早留在宾馆里。
所以说,他真是讨厌这样的,算不上自由的日子。
顾六月看着被搁置在架子上的银白色的单反,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这样想到。
客厅东面摆着的是一组米白色的真皮沙发,西面的背景墙上挂着的是超薄的液晶彩电以及两幅意境优美的山水画
。
沙发前摆着的是长长的双层玻璃茶几,厚厚的深绿色的茶玻璃,还有着设计的颇为风雅的美丽花纹。
光滑的玻璃桌面上放着的是一个小巧的紫砂壶和两个精致的白瓷杯,腾腾的雾气从清澈的茶面上袅袅升起,模糊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的面庞。
茶几的对面则是顾六月的专座,那把宽大舒适的旧式藤椅
这样的房间虽说远远不及奢华而内敛的顾家大宅,却也不愧总统套房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