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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所以就有人建议，事实上……唔，是我提议的，我能让&lso;赫伯特&rso;自投罗网。但不得不将达芙妮作为鱼饵。&rdo;

&ldo;难不成那也是剧本的要求?&rdo;丹尼斯质问。

&ldo;不，老伙计!我发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但这是整个计划中最最困难的一部分。午夜时分我爬进达芙妮房间的窗户‐‐&rdo;

&ldo;看来这是你的习惯。&rdo;贝莉尔点评道。

&ldo;唔，要不然怎么才能从那猪猡眼皮底下溜进去呢?我当时真怕她会尖叫出来，但还是劝服她随便穿了两件衣服，从后面溜进暖房，和马斯特司探长还有那老怪物谈了几句。&rdo;

&ldo;她非常信任我们，&rdo;布鲁斯不禁肃然起敬，&ldo;我得说这孩子的确有孤注一掷的勇气。&rdo;

&ldo;你难道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感受?&rdo;丹尼斯追问，&ldo;她本以为你爱……&rdo;

&ldo;对不起，老伙计!只是……&rdo;

&ldo;算了!接着说!&rdo;

&ldo;别的就没啥了。贝莉尔差点坏了大事‐‐&rdo;

&ldo;我吗?&rdo;

&ldo;你想把&lso;赫伯特&rso;的注意力引到伦敦那台广播剧上去。他从没打算带老婆同往，只不过又少不得像老夫老妻那样例行公事劝慰一番，弄得他焦头烂额。幸运的是，直到下午三点才有去伦敦的火车。

&ldo;瞧，我们给了他充分的时间，轻描淡写瓦解了他的计划。本地的帕克斯探员（&lso;赫伯特&rso;和他是老朋友，听说了没?）在大街上拦住他，透露了某些&lso;非常非常机密&rso;的信息。

&ldo;警方已经获悉我将一具女尸藏在这座房子里，这没错。帕克斯还说，他们业已发现我和达芙妮也藏身此处，只等天黑就开溜。帕克斯又说，天黑前他们就会来抓我。

&ldo;你完全可以打赌，波雷必然要抢先他们一步。达芙妮和我占据了路上的有利地形，一发现那猪猡大驾光临，便从地下室的外侧楼梯‐‐从那小房间有门可通‐‐潜入屋里，用扫帚捅了捅地下室的天花板，好戏开演了。&rdo;

布魯斯长身而起：&ldo;不能事先知会你们!&rdo;他激动起来，&ldo;你们俩都太感情用事，肯定会搅得这场戏穿帮的。你看，贝莉尔!即便是在我天亮前爬进你窗户时……&rdo;

&ldo;谁在乎呢?&rdo;贝莉尔从窗前转过身来，&ldo;谁在乎呢?&rdo;她向他伸出双臂。

这时贝莉尔忽然喊道，&ldo;丹尼斯!你要去哪儿?&rdo;

&ldo;只是去外头停车的地方而已。待会儿见。&rdo;

&ldo;丹尼斯，&rdo;贝莉尔迟疑片刻，双眼闪着奇妙的光彩，&ldo;达芙妮在哪儿?&rdo;

&ldo;达芙妮，&rdo;‐‐他审视着自己的十指‐‐&ldo;和h在一起。毫无疑问她受了很大惊吓。我想现在不太方便去打扰她。回见。&rdo;

&ldo;丹尼斯!&rdo;贝莉尔在她身后喊。

但丹尼斯离开贝莉尔、布魯斯还有那个仍然不知疲倦地在桌后晃荡的德国军官人偶，走进空空的走廊，然后走出前门，只见眼前一地泥水，清冽柔和的暮霭将东方的半边天染上淡淡的紫晕。

走自己的路，他心中默念。走自己的路去吧，别自命不凡了!走自己的路‐‐有一次在格拉纳达剧院，贝莉尔说他什么来着?‐‐&ldo;迟钝得像摊泥!&rdo;此话不假，无从否认。他什么也不是。走自己的路吧，你这摊烂泥，就像眼皮底下这条泥路一样!

当然，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明天是星期天，他得去确认一下火车的班次，确保星期一上午能早早赶到办公室。帕菲特那案子催得很紧，还有鲍勃，恩吉尔那些乱七八糟的房契要处理。工作最重要。可是（这蠢念头令他好生恼火，却又心痛不已）如果上天多赐给他点魅力就好了，那就能吸引某个女孩，就像賜给布魯斯&iddot;兰瑟姆那种吸引她的魅力那样……

&ldo;嗨，&rdo;达芙妮&iddot;赫伯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低头瞅着地面。

&ldo;我没有，你知道的，&rdo;达芙妮说。

&ldo;没有什么?&rdo;

&ldo;他们把他逮住，我一点也不难过。&rdo;

&ldo;噢。知道了。&rdo;

&ldo;我从没为此沮丧过，&rdo;达芙妮说，&ldo;相反，这真是种解脱。我一直都有点怕他，虽然说不出是为什么。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一切，&rdo;她缓缓地说，&ldo;真的都是一种解脱。&rdo;

他们默默无言地一起走了几步。

&ldo;h说我一定得把这些告诉你，&rdo;达芙妮的目光还是盯着地面，&ldo;他‐‐他说如果有人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的话，那多半就是你。&rdo;

&ldo;h?&rdo;丹尼斯木然回应。

达芙妮指了指前方。

宽阔的道路上两道车辙拐向原本应当是这农舍屋前花园的地方，那里停着丹尼斯坐过的那辆身躯庞大的老爷车，侧窗上的帘子不见了。

车里坐着一位身披雨衣、头戴礼帽、威严尊贵傲视众生、身躯如大木桶般粗壮的人物，正悠然自得地抽着一支黑雪茄。

&ldo;他说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可做，&rdo;达芙妮支支吾吾，&ldo;还不如顺路搭我们一程。&rdo;然后她一口气把酝酿半天的话都倒了出来，&ldo;他说他的驾驶技术举世无双，1903年就在汽车大奖赛上赢得过优胜，还说本来可以拿奖牌给我瞧瞧，只可惜被一只山羊给吃了。他还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