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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丹尼斯躺进一张套着棕色皮面的安乐椅，把帽子、雨伞和手提包放在旁边，对着贝莉尔皱了皱眉头。

&ldo;你刚才说凶手什么什么的，&rdo;他重拾之前的话头，&ldo;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出悬疑剧吗?&rdo;

&ldo;不，不，不!是根据罗杰&iddot;波雷的真实案例改编的。你听说过罗杰&iddot;波雷没有?&rdo;

丹尼斯吃了一惊，坐起身来。

&ldo;你该不会是说，&rdo;他半信半疑地问道，&ldo;布魯斯打算扮演罗杰&iddot;波雷?&rdo;

&ldo;没错。不过在剧中他当然会用另一个名字。怎么了?&rdo;

&ldo;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事有点可怕，贝莉尔。你知道，波雷很可能还活着。&rdo;

&ldo;而且，&rdo;贝莉尔笑道，&ldo;警方仍然在寻找他。他一旦落网，必上绞刑架无疑。我想他总不至于还有机会以诽谤罪起诉我们吧。&rdo;

&ldo;话虽如此，不过要是你的女主角某天晚上发现他就在她的化妆室里，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你要怎么解开那个谜团呢?&rdo;

&ldo;什么谜团?&rdo;

贝莉尔推开那张高至她肩部、光滑的黑色椅子，她坐在沙发边沿，双手扣住一边膝盖，全神贯注，深蓝色的双眼活力十足。

&ldo;亲爱的贝莉尔，听好了!罗杰&iddot;波雷至少杀了四个女人。&rdo;

&ldo;真恐怖!&rdo;贝莉尔梦呓道，&ldo;观众会兴致勃勃的。&rdo;她用力地点点头。

丹尼斯没有理会这句话，接着说下去：

&ldo;波雷总是盯上那些举目无亲的女性。他的第一名受害者是一位牧师的女儿，第二名是个学音乐的学生，第三名是个算命者的助手，第四个……唔，他们一直没査出她究竟是谁，以及她的详细资料。&rdo;

&ldo;丹尼斯!你怎会了解得这么具体?&rdo;

&ldo;说来也巧，我有个朋友就是苏格兰场负责这个案子的。&rdo;

&ldo;哦呃!&rdo;贝莉尔喘了口气，瞪大眼睛，反应像个小孩子一样。她直起身来，显然深受震撼。

&ldo;关键在于，贝莉尔，波雷杀了这些女人。然后他以某种黑魔法般的方式将尸体处理掉了。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rdo;

&ldo;埋了她们，也许吧，&rdo;贝莉尔漫不经心地答道，就像从未遭遇这等恐怖之事的人一样，&ldo;估计是埋了，怎么都行。&rdo;

&ldo;我看并非如此。&rdo;

&ldo;为什么呢，亲爱的?&rdo;

（他真希望她不要像对所有人那样，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叫他&ldo;亲爱的&rdo;。）

&ldo;马斯特司总探长不愿透露太多关于最后一次谋杀的信息。&rdo;他说，&ldo;这些铁证是绝对保密的。如果要让波雷伏法，那是最有力的一张牌。我只知道他们拥有一名亲眼看见第四位受害者尸体的证人。

&ldo;问题是，这根本不可能!谋杀当晚，两名警官从头到尾都在监视那座房子，他们可以证实，从那女人死掉到第二天早上他们破门而入这段时间里，除了波雷本人之外，再没有哪怕是一个鬼魂从房子里出来。被害人在屋里，一直在里面。但是，当他们进屋时，波雷早已经毁尸灭迹了。&rdo;

&ldo;我……我可不知道这些，&rdo;贝莉尔有点烦恼，但她很快摆脱开来，&ldo;而且，不管怎么说，这都没关系。&rdo;

&ldo;没关系?&rdo;

&ldo;与我们这出戏的目的无关。&rdo;

贝莉尔站起身来，双臂环抱，开始在这间铺着柔软地毯的屋子里来回踱步，步伐紧促而僵硬。她又深深陷入冥想状态。

&ldo;假如，&rdo;她喊道，&ldo;假如布鲁斯能答应把那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结局改一改就好了，我应该能给设计一个更好的。&rdo;她停了下来，&ldo;丹尼斯，最重要的还是波雷这个角色。我一直在琢磨这一点，既深恶痛绝，又禁不住被其吸引。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do;

丹尼斯咕哝着：&ldo;他不正常，这毫无疑问。&rdo;

&ldo;没错，但是，&rdo;她犹豫着，&ldo;我是说，他靠什么谋生呢?他怎么看待那些女人?他有没有同情心?比如，当他们刚刚……之后，他在黑暗中躺在她身边时，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没吓到你吧?&rdo;

&ldo;该死，你这女人，我早就不是穿开裆裤的婴孩了。&rdo;

&ldo;对，不过亲爱的你真是个迟钝的慢性子呀。&rdo;贝莉尔突然冲过来拍了拍丹尼斯的脸颊，状甚亲昵，又突然抽开身去，继续严肃地来回踱步。倘若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如此真切的话，他肯定会大发一笑的。

&ldo;要是布魯斯保留了那个糟糕的结尾，我就不插手了，我不管了!&rdo;她急不可耐地宣称，&ldo;但我真想会一会波雷，了解一下他的内心。你知道么，丹尼斯‐‐&rdo;她转过身来，&ldo;我说过，他怎么处置尸体都无所谓。因为这出戏的主旨，并不是波雷犯下罪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而是‐‐在那以后他怎么样了?&rdo;

1亨利&iddot;埃尔文爵士（sirhenryirvg，1838‐‐1905），英国著名戏剧演员，后还参与戏剧制作与剧院经营，在戏剧界有很高声望，拥有剑桥大学、都柏林大学、格拉斯哥大学的荣誉学位。

第0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