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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我再次在椅子上坐好，然后问起另外一个问题。&ldo;你知道令千金十天前‐‐也就是十六日的时候‐‐打电话给甲斐教授向他要求五百万的事吗?&rdo;

&ldo;那个孩子?真的吗?不，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rdo;她吃了一惊，表情有点复杂。对于甲斐教授和嘉村千秋之间有这种像父女般交流的事，她似乎感到有点高兴。

&ldo;她居然对老师做出那种请求……&rdo;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哝，接着又无意识地触摸着手上的钻石戒指。

&ldo;从她向甲斐教授询问是否能给她五百万看来，应该是很肯定甲斐教授的回答吧!&rdo;

她默不作声，但表情好像也很同意这个说法的样子。

&ldo;教授马上就打算要准备那笔钱，不过基于一个作父亲的义务，他还是询问了两、三个关于那笔钱要作何用途的问题。但是令千金不是很冷静，认为那些问题是拒绝她的借口，于是忽然撤回这项请求并切断了电话。教授立刻回拨电话，而且在那之后的几天再三尝试打电话联络，可是都无法和令千金取得联系。&rdo;

&ldo;千秋果然已经没住在那间公寓了。&rdo;

&ldo;教授好像也曾考虑要向你询问这件事，但考虑到这是有关钱的事情，所以还是对你保密比较好。倘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用到这笔钱，令千金应该会再和他联络才对。&rdo;

&ldo;我能明白老师的心情。您所谓老师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吗……这种事应该没有必要雇用侦探吧!&rdo;她好像也明白我的工作并不是单纯的家族调查。

我并没有顺着嘉村千贺子的话往下说。要是在没有喝酒、身体状态良好的时候，这算是个相当踏实的做法，不过现在实在没工夫那么做了。

&ldo;十天前，委托人的侄女真壁清香被绑架了。&rdo;

&ldo;什么……您在开玩笑吧?&rdo;她呆愣住了，但在看到我一脸认真的表情后，却又禁不住颤栗了起来。

我概括地把绑架案件说给她听。她对身为自己女儿亲戚的少女被绑架这件事，做出了适当的反应‐‐惊恐、发怒、同情，这些表情全都表现在她的脸上。她知道甲斐教授和真壁清香的师徒关系，因为她也生活在古典音乐的世界里，所以对这个案子更有超越其上的切身感受。

当然，我并没把真壁清香已成为一具尸体的事告诉她。而且因为这个案子还没被公开，所以我也和她约定必须严格保守秘密。

&ldo;……我不明白这么可怕的案件和小女有什么关系?&rdo;

怀疑的神色在她的眼中扩散，她像要驱逐不祥之气一般，迅速地拨转着手上的钻石戒指。

我用沉稳的声音说道：&ldo;这大概就是作为父亲的杞人忧天吧!这虽是个以赎金为目标的绑架勒赎案件，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对真壁家怀有怨恨而犯的罪。如果是以赎金为目的的话，就不能断定真壁家的近亲和熟人没有犯罪。这样一来，警方应该会把搜查重点放在真壁家周边的人。甲斐教授好像是设想了最坏的情况……说不定自己的四个孩子中有谁因为什么理由‐‐极可能是金钱方面的困扰‐‐而牵涉到这个绑架案中。甲斐教授被这种不安纠缠着，万一这个担忧是正确的，他希望能在那个孩子还没再犯下罪行之前，以父亲的身分预先做好安排‐‐这就是甲斐教授雇用我的理由。&rdo;

&ldo;所以才那么急着想和千秋取得联系吗?&rdo;她好像放了心似的说道：&ldo;小女绝对和那种可怕的犯罪案件没有关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我可以说明您也能认同的理由。&rdo;

&ldo;我正想请你这么做呢!&rdo;我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嘉村千贺子则心不在焉地拿出打火机替我点了火。

&ldo;不从以前的事说起是不行的。&rdo;她先做了一个开场白。&ldo;小女千秋进入音乐界，是在她从&lso;武藏野艺术大学&rso;毕业后一、两年之间的事。高中时，她曾经抱着孩子般的热情想利用钢琴扬名，可是因为大学考试时钢琴术科没有通过，她才勉强进人声乐科就读。那是她第一次受挫。但所谓的&lso;ntralto女低音&rso;的音域非常稀少，她因此能顺利毕业，并开启了走向专业领域的道路。&rdo;

&ldo;ntralto女低音是什么?&rdo;我问道道。

&ldo;啊!就是指女性所能唱出的最低音域，是比&lso;aito&iddot;女低音&rso;还要更低的音。只是在歌剧里并没什么华丽亮眼的主要角色，因此无法朝向独唱方面发展。她毕装后就先暂时来这家店帮忙，也很享受每周两、三次的声乐工作。有很多日本第一流的音乐家常来光顾，光是能和他们谈话就可以学到很多事。尽管如此，但从四、五年前开始，千秋就渐渐地不在店里出入，对声乐的工作也好像失去了兴趣，只剩钢琴教室的工作还持续着，生活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这一年来我们变得很少联络，她已经和我以及古典音乐的世界背道而驰了。我最后一次和千秋见面是在半年前的新年，当时她说音乐只不过是空闲的人玩的游戏罢了，所以我们发生了严重的口角。&rdo;

她的眼睛转动着，好像正在目送实际上已经远离的女儿似的。

我尝试加快她说话的速度。&ldo;令千金开口提到钱的问题是什么时候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