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像走马灯一样,从模糊到开始闪烁。
沈肆行一下子慌了神,拉开车门,把季谣的手握着,放到面前。
鲜血顺着指甲边缘渗出,鲜红的血色全部印在了沈肆行的眼底。
季谣除了痛,还感觉自己手指尖仿佛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一般。
还有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了指甲根部的位置。
瞬间,身体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到了中指。
沈肆行从没如此慌乱过,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抖:“谣谣,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对不起,对不起。”
沈肆行从纸巾盒里抽出了两张纸递给季谣,慌不择路地安慰着季谣:“谣谣不怕,对不起谣谣……对不起。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不要用纸巾直接碰指甲,血要是滴出来了你就擦擦。”
他一直在念叨着:“不怕,不怕,不会有事的。”
沈肆行从没如此失态。
他像犯了错的孩子,心虚、害怕、恐惧涌上心头。
季谣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回答沈肆行。
但他连按下点火键的手都在抖。
季谣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沈肆行一路上都在超车、加速……
开到最近的医院不过十分钟,沈肆行却觉得像开了十个小时一样漫长。
沈肆行把车停好后,急匆匆下车,走到季谣那边,拉开了车门。
“来,谣谣下来。”
沈肆行温柔地说。
车底盘高,沈肆行扶着季谣的右手下了车。
下车后,他带着季谣到了急诊室。
急诊科的灯亮着。
“医生,医生!”
沈肆行着急地喊着。
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急诊医生是位中年女医生,沈肆行扶着季谣坐在椅子上。
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先用碘伏帮季谣消毒。
碘伏擦上手指,针扎般的疼痛再次传来,季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沈肆行抱着季谣,大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不怕不怕。”
季谣闭上眼,死死咬着牙,再痛都不发出一个音节。
右手紧紧攥着,指甲把掌心都按出了印子。
血有些凝固了,医生帮季谣处理好血迹之后说:“先去照个片吧,骨头没有问题的话就没什么大碍。”
沈肆行问季谣:“你身份证在吗?”
季谣声音很轻,有些虚弱:“包里。”
沈肆行在季谣大衣的外套包里找到了季谣的身份证,他叮嘱季谣:“放射科在二楼,我先去缴费,你直接在二楼等我好吗?”
季谣脸色惨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