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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扎鲁宾扮了个可怕的鬼脸儿，露出两排牙。

&ldo;两只耳朵可大啦!&rdo;他双手高举过头，&ldo;那一双眼睛大极啦!还有满嘴的大牙。猜到了吗?&rdo;

&ldo;哎哟，安德列&iddot;切尔内绍夫，是吗?&rdo;娜斯佳高兴了，&ldo;好久好久没有和他一起工作了。那只狗还跟着他吧?&rdo;

&ldo;它能跑到哪儿去?&rdo;扎鲁宾笑了，领着娜斯佳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民警摩托车走去。&ldo;唉，这就是民警生活，啊?想要和朋友见见面，还得等到在合适的地点发生了杀人案。怕不怕坐摩托呀?我最近一次开摩托车还是十年以前的事。这辆越野车是地方分局借给我用的。&rdo;

老实说，娜斯佳怕坐摩托车，但又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步行吧。

&ldo;要是步行呢?&rdo;她没有把握地问。

&ldo;步行可就费时间啦，&rdo;扎鲁宾解释说，&ldo;要走一个半小时。到目的地有八公里呢。&rdo;

&ldo;那咱们坐摩托走吧，&rdo;她叹息道，&ldo;你要是害死我，奇斯加科夫不会饶恕你的。&rdo;

&ldo;别吓人啦。&rdo;他坐上摩托，戴上头盔，把另一只头盔递给娜斯佳，&ldo;要是有什么事儿，饶不了我的人多啦。难道所有的人我都得怕吗?&rdo;

过了二十分钟，被完全冻僵的娜斯佳从后座上下来了。经过洼坑的时候，她多么害怕啊，浑身的肌肉都抽搐了，直到现在她的两手双腿还很难伸直哩。一只巨大的牧羊犬立即跑到她跟前，很殷勤地摇着尾巴。娜斯佳忍着脚上的疼痛，皱着眉头，蹲下来，把冻僵的面庞贴到狗脖子上保护得很好的厚毛中。

&ldo;你好，我的亲宝贝。你好啊，基里尔。你好，小基里尔。你还没有忘记老婶子娜斯佳呀?&rdo;

基里尔很快地舔了舔她的面颊，马上很精明地碎步跑到主人站着的地方。它的主人，莫斯科州局的侦查员切尔内绍夫正在同一个人谈话。不过他已经扭过来，向娜斯佳挥挥手。她环顾四周，两眼仔细打量，寻找熟人。除了扎鲁宾、切尔内绍夫外，这里还有科罗特科夫、侦查员奥利尚斯基。其余的人她就不认识了。

&ldo;娜斯佳，来参加吧，&rdo;科罗特科夫严肃地对她说，&ldo;咱们这儿分两个小组：流浪汉和本地居民。你是个女士，可以选择是和流浪汉在一起，还是挨楼走访。&rdo;

&ldo;我最好是挨‐‐挨楼走‐‐走访，&rdo;她冻得上下牙直打战，结结巴巴地回答，&ldo;楼‐‐楼里暖和。可以看看尸‐‐尸体吗?&rdo;

&ldo;只能离远点儿看，现在鉴定专家们正在工作呢。&rdo;

&ldo;能简单地说说吗?&rdo;

&ldo;凶手是近距离开枪射击的，两颗子弹击中心脏部位。嘴里衔着塑料洋娃娃的鱼，照例有丧葬费、小字条。&rdo;

&ldo;钱多吗?&rdo;

&ldo;和上一次一样多。&rdo;

&ldo;啊‐‐&rdo;娜斯佳拖长声音，&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很难怀疑我们的这位劲敌反复无常，他坚定地坚持个人的嗜好与风格。字条写的是什么?&rdo;

&ldo;我不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但大概意思……&rdo;科罗特科夫抓抓下巴，斜眼往右看看。&ldo;一种……不行，我说不好。你去找鉴定专家吧，字条在他手里，你自己看吧。快开始工作吧，别磨蹭啦。&rdo;

&ldo;好啊，你发号施令，你指挥呀，&rdo;娜斯佳友好地笑了，&ldo;你可以痛痛快快地乐一回啦。谁是你们本地居民组的头儿哇?&rdo;

&ldo;切尔内绍夫。快去找他吧，他告诉你去哪儿。&rdo;

&ldo;好啦，我只要先弄清字条……&rdo;

但是，她没有找成鉴定专家。

&ldo;不要妨碍人家的工作，&rdo;法院侦查员奥利尚斯基生气地说，&ldo;不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回头你再看字条。&rdo;

&ldo;哎呀，康斯坦丁&iddot;米哈伊洛维奇，唉，哪怕是说明字条的大概意思也好嘛!&rdo;娜斯佳苦苦哀求。

&ldo;他在步步逼近。&rdo;

&ldo;什么，什么?&rdo;她惊慌失措了，&ldo;谁在逼近哪?&rdo;

&ldo;他。&rdo;

&ldo;他向什么地方逼近?&rdo;

&ldo;你们俩中的一个人，要么是你，要么是塔尼娅。总而言之，咱们走吧，干活去吧。查看完毕咱们就讨论。&rdo;

得到了切尔内绍夫的指示后，娜斯佳就开始认真地遍访邻近的楼房住户。两个小时过去了，结果仍然是零。

在过去的一夜里，谁也没有看见和听到任何东西。虽然很多人都同被害者面熟，有的人还知道他的名字哩。他护卫一家儿童保健营，在家务活方面，特别是修理什么家庭设施的时候，总是可以求得他的帮助。他是一个很能干的男人，连汽车的事也拿得下来。到保健营找他的嫌疑人谁都没有看见过。至于在他那儿挤在一起的流浪汉，难道能把他们视为嫌疑人吗?虽然他们浑身臭气难闻，但都是无害之人。他们会偷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一双靴子啦，一件棉袄哇。或者抓走从篱笆缝钻出来跑到路上的一只母鸡呀。不过这些事都可以理解，他们在挨饿受冻嘛。然而，他们毕竟不会杀人。

午饭以后他们才回莫斯科。娜斯佳打算和扎鲁宾一起坐科罗特科夫的车，但是奥利尚斯基怜悯她，让她上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