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第三章曾国藩的圆融之道(4)
这就是说肃顺与湘军集团,可以通过郭、尹等人进行间接甚至直接交往。如樊案的发生,王闽运、郭嵩焘求救于肃顺,肃顺便大力相助,通过郭、王等人,与湘军集团建立某种合作关系。肃顺后来更是肃顺乘时进言,力举咸丰帝不信任的曾国藩两江总督,此后对曾国藩的下属又多有任命。这显然是向曾国藩伸出了结交之手,他所给予湘军集团的实权利益也是前所未有的。尽管曾国藩对此早已垂涎面求之不得,但却始终不动声色,只是心照不宜地依靠名士、朋友间接往来。后来肃顾被慈禧以政变形式处决,想要进一步清除其党羽时,发现许多朝野文武大臣都有与肃顺交往的信件,但没有发现曾与肃顺的一字一言,自然没有任何有关曾国藩的把柄,以至于慈禧发出&ot;曾国藩乃忠臣&ot;的赞叹。
今天从政的环境与往日封建社会做官所处恶劣的环境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做为一个领导人,坐看深远,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认清国际国内局势而有所作为也是应该的。这样不但可以可以更好地少犯错误,而且可以更好地有所作为,服务于大众!
凡事留有余地
曾国藩语录:留一分余地,可回转自如。不留余地,则易失之于刚,错而无救。
译文:凡事留有一分余地,则可周旋回转,灵活自如;凡事不留有一分余地,则容易失之于刚硬,一旦错了则无可改正。
人生在世,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关系:朋友关系、邻里关系、同事关系等等。这些关系处理得好就会使人到处受欢迎,处理得不好就可能到处遭人痛恨。如何处理好这些关系,就成为了一门很大的学问。
曾国藩在处理这些关系奉行的一个原则就是:凡事给对方留有余地,既不让自己违反大的原则,也不完全拒绝对方的要求。比如说,曾国藩常在家中劝父教弟,不要干预地方的事。可是,有些时候,他的一些亲朋好友难免会因一些万难之事有求于他,其中不乏一些实有冤屈之事。却之,于情于理不忍,助之,又恐贪干预地方公务或有以势凌人之嫌。这时,曾国藩只好对来求者做出那种&ot;道似无情却有情&ot;、
&ot;醉翁之意不在酒&ot;的曲意相助之举,并给别人留下充分回旋的余地。下面&ot;一把折扇&ot;的故事就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
同治年间,衡阳挨近双峰大界的地方,有一个忠厚而倔强的老实农民。他一生勤劳节俭,生活过得不错,不料那一年清明节扫墓时,与人发生了一场纠纷。对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硬将一坟迁到他家的祖坟上来。官司由衡阳县打到了衡州府,总是对方占上风,老头儿咽不下这口窝囊气,被逼想上吊自尽。
一天,有个老亲友提醒他:&ot;你呀,心里冒长眼。你不是有个干儿子在南京做两江总督吗?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谁个不知其名。&ot;那人伸出两个指头,嘴巴挨着他的耳朵说:&ot;你只要求他给衡州府写个二指宽的条子,保险你把官司打赢。&ot;
&ot;是啊!&ot;老头儿把胸脯一拍,说:&ot;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ot;他受到启发以后,凑足盘缠钱,背上包袱雨伞,就直往南京奔。
两江总督衙门,是不容易进得去的。&ot;你是干什么的?&ot;他还未过门槛,衙役就大声喝问。
&ot;我找干儿子。&ot;老头儿壮着胆子回答。
&ot;谁是你干儿于?&ot;
&ot;宽一。&ot;
衙役们没有一个知道曾国藩的辱名叫宽一,见这老头儿土里土气,怎么也不让他进去。
忽然,督署里传出讯令,总督大人要出门来。衙役们忙把这个老头儿拉开,不能让他挡住大门。可他哪里肯听,偏偏要站近门边,想着一看是不是干儿子出来。
一会儿,一顶轿子出门了。他一眼就窥见轿中坐的正是曾国藩。&ot;宽一!&ot;他操着家乡口音一声喊,被曾国藩听出来了。他连忙叫轿夫停住,下轿后又惊又喜地问:&ot;这不是干爹?您老人家怎么到了这里?&ot;便打转身,将干爹送进了自己的住宅。
顿时,督署后院的曾宅里欢乐起来。曾国藩夫妇一面招待酒饭,一面问长问短。从干爹的家境到大界白五堂、黄金堂新老住宅屋后的楠竹、杉树生长情况无所不问。当老头儿话人正题,说明来意时,曾国藩打断他的话柄说:&ot;暂莫谈这个,您老人家难得到这儿来,先游览几天再说吧。&ot;他把一个同乡衙役叫来,接着说:&ot;干儿公务在身,这几天不能陪干爹玩,就请他陪同你去玩吧,玄武湖啦,秦淮河啦,夫子庙啦,南京的名胜及热闹地方都去看看。&ot;老头儿哪有心思游览,仅玩了三天,就按捺不住了。那天晚上,他对干儿媳细说了来意,求她向宽一进言,给衡州府下个二指宽的条子。欧阳夫人说:&ot;急么子罗?你干儿要你多玩几天,你就还玩几天再说嘛。&ot;
第32节:第三章曾国藩的圆融之道(5)
&ot;我肺都气炸了,官司打不赢,白白受人欺,哪有心思久玩了?&ot;
&ot;不要担心,除非他的官比你干儿大。&ot;那老头听到这句话,心里倒有几分安稳了。
又玩过了三天。当曾国藩办完一天的公事后,欧阳夫人对他说起干爹特意来金陵的事来。&ot;你就给他写个条子到衡州吧。&ot;曾国藩听后叹了一口气说:&ot;这怎么行呀?我不是多次给澄弟写信不要干预地方官的公事吗?如今自己倒在几千里外于预起来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ot;&ot;干爹是个天本地分的人,你也不能看着老实人受欺,得主持公道呀!&ot;经欧阳夫人再三请求,曾国藩动心了。他在房间来回踱了几转,说:&ot;好,让我考虑考虑吧。&ot;
第二天,正逢曾国藩接到奉谕升官职,南京的文武官员都来贺喜了。曾国藩在督署设宴招待,老头儿也被尊了上席。敬酒时,曾国藩先向大家介绍,首席是他湖南来的干爹。文武官员听了,一齐起身致敬,弄得老头儿怪不好意思。接着,曾国藩还把自己的干爹推崇了一番,说他一生勤劳啦,为人忠厚啦,怎么也不愿意到南京久住,执意要返乡里。说着,从衙役手中接过一个用红绫包着的小盒子,打开后拿出一把折扇又说:&ot;我准备送干爹一个小礼物,列位看得起的话,也请在扇上题留芳名,作个永久纪念。&ot;大家放下盅筷,接过一看,
只见折扇上已工工整整地落了款。上款是&ot;如父大人侍右&ot;,下款是&ot;如男曾国藩敬献&ot;也一个个应曾大人之请,在扇上签起名来,有的还题了诗句。不到半个时辰,折扇两面都写得满满的。曾国藩兴高采烈地把折扇收起,仍用红绫包好,双手奉送给了干爹。这老头儿也懂得礼数,起身向各位文武官员作揖致谢。
席终客散,老头儿回到了住室,嘴里连连嘀咕着什么。欧阳夫人出来一听,只见他手捧着红绫包唠叨着:&ot;宽一呀宽一,一张二指宽的条子总不肯写,却要这么费事,在这个玩物上写的字再多,我也不得领情。&ot;欧阳夫人忙从他手中接过红包打开一看,不觉大吃一惊:&ot;干爹呀,恭喜,恭喜!&ot;老头儿脸色阴沉,好不耐烦地说:&ot;喜从哪来?&ot;